没过多时,风马默又打起帘子,将人招呼了回来:“我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望都关那边已经备妥。”
风马默不置可否,手一松,竹帘哗啦放了下来。他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手头那块帕子却越绞越紧,手掌一圈,都勒出红色的印痕。
《山川十卷》他又解开了一卷,这一次倒是与泗水无关,而是一封藏头藏尾的书信,只是信未寄出,但又怕落入他人之手,于是想了个法子,拆字组到了书卷中,以时时提醒自己寻机再送。
虽然这寥寥数字的密信写得极其含蓄,但“宁公垂念”四字,却叫风马默怀疑,天下姓宁的人虽然多,但值得他父亲如此谨慎小心的却只几位。
“难道那一枚融风令,原本是要送到刀谷的?可若是父亲已见过宁不归,为什么没有送出去呢?”
而远在晋国,京口大营,谢玄坐镇中帐,正与另外几位将军商谈,听得最新的快马飞报,其中好几位都频频摇头,对斩红缨这莽撞的行为感到不妥,先不说她能不能跑脱,就算成功归来,所带的人又有几何,还不是杯水车薪。
唯有谢玄捻须一叹:“她已别无他法,求全不甘,唯有死志可明。”
那些将领忍不住都低下了头,朝廷中风声传闻,他们也多有耳闻,正是猜忌,才将其逼到了绝路。
“这是一种精神,带着这种精神,所到之处,便可如星火不灭。经年累月之下,北方早已服软,可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便会有十个百个甚至更多的人受到鼓舞,往后还有机会,收复失落的半壁山河!”谢玄振振有词,满座皆不由起身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