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闻言,立即警觉,摇头道:“贺娘子,我想你的风铎应该不是他拿走的,当日你气浮晕厥,贺家少爷也好不到哪儿去,后来我们将你二人带回,他对你照顾更是衣不解带,整日憔悴,顾人都来不及,又怎会顾着一个小玩意儿。”
公输沁故意隐去了密辛,此刻姬洛如此说法,倒也合理,只是叫她无法接话。正徘徊犹豫,贺管事忽地插话:“会不会是那时落在山中?”
想到昨日的气话,公输沁饭也不吃,调头又跑出了小院。几人觉着此番推论在理,加诸放心不下,便一并跟去寻人。
一个时辰后,几人陆续赶至茶花地,公输沁一口气未歇,此刻腿脚绵软,被横倒的树桩一绊,慢了小步。迟二牛灵便,人已经扑入枯萎的花田之中,拿着拾来的树枝,一边探地,一边搜寻。
按理说,风铎不小,地上细雪浅白,该是十分好认才是,但黛土软泥里找了一茬又一茬,却半点影子都没有,唯一的可能,便是顺坡滚落到了别处。
这会子,迟二牛在后方陡峭矮崖前刹住脚,“啊”了一声,双手并用,坐地后退。这一嗓尖叫,把人都吸引了过去,那大憨子回头一瞥,见一马当先的是公输沁,立刻甫身上前拦截,可他越拦,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前方无阻,视野开阔,家主公输沁身量不低,可与男子比肩,绝非高念那般娇小玲珑,她抬头张眼一望,便瞧了个清楚——
贺远的尸体就卡在矮崖下结冰断流的石缝间。
“阿远!”公输沁惨叫一声,几番扑腾,差点面地而落。贺管事当即足尖一点,拽起她胳膊,拉人在滑石上一点,几个起落,才飞入溪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