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中未少一人。
姬洛回头, 凝目细视, 忽然发现贺深抱剑在怀,睡相死沉,不由惊了一跳, 那手中这一柄是——
他将目光转落左手,剑身长不过两尺,剑体鎏银,宝带珠光, 正是在泗水楼中楼遗失的“决明”。
刻漏指向丑时三刻,姬洛身形一动,下一瞬,人已置身花海月下,鸢尾有淡香而微毒,他凝视着脚边反季生长的植物,顿觉寒意入骨。
不远处的高岗,有人竖箫在唇,声色嘶哑,惊飞的寒鸦中,余下一道剪影。
贺管事和卫洗的功夫纵使算不得大家,但不至于丁点反应都没有,上一回公输沁遇刺,或可解释为何老大暗中动手脚,可眼下呢,显然非同一般。姬洛仔细侧耳,这南箫有顺气推血,走五脏六腑之功,催人深睡之效。
对音律把控如此之深,世间再让人想不出第二人。
姬洛寻声而走,掠过蓝紫色的花端,仰头一望,那人未着发冠,只用一根白鹤流云发带束起一半青丝,身着套鲛纱的白衫在夜风中肆意舞动,衣尾刺绣的芝兰杜若因搓入了银线,而次第转过银灰色的流光。
清贵得不似山间魑魅,仿佛一朵净世的优昙。
“送剑而来,是敌是友?”姬洛扬声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