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嚷了一声“走水了”,夜半惊醒的人也顾不得拿家当,纷纷披衣外跑,楼上楼下一时间都是杂乱的脚步声。
“遭了!”
卫洗寻着烟雾最盛的方向看,发现竟是高念的房间,也顾不得眼下,对贺管事交代了两句,匆忙前去抢救。等他奔到地方,发现高念果然昏倒在门前,探她脉息,却很平稳,只是被迷药药倒。
奇怪的是,这里烟雾虽然浓稠,但却没有半点明火,好像只是调虎离山,并不伤人性命。卫洗虽然识破奸计,但想到还有贺管事坐镇,也便没再犹豫,将高念抱下楼,去到敞亮透气的空地。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公输沁那屋便传来惨叫。
原是公输沁夜半醒来,发现门前桐油着了火,先把贺远这个病弱书生喊起,推了出去,可她自己并无功夫,被困在了屋中。
贺管事无法放心,见此处只有烟,火势离得远,于是咬牙锁了门,调头先去救人。等他一走,浓雾里摸出一个人,放下瓦片,跃入屋中,轻得似一阵风,连半点脚步声也无。
他拿着劲弩,对着榻上的人一通扫射。
三息之后,却没见血漫出,他往前一步,撩开被子,里头只有两个绵软的枕头,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碎物。
反应过来上当,他轻功一展,推窗欲出,窗格却就着转轴被推了回来,正好打在他的手上。吃痛一晌,那人也足够警惕,知道自己的短板,不管来的是谁,一律不动手,立刻原路返回,登上了瓦顶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