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没事儿了,赶紧滚吧!杀你的人武功高强,别把祸水东引!”楼西嘉瞪了了了一眼,冲着沈天骄恶狠狠道。
沈夫子也不想领她情,调息一瞬,从榻上跳下来,一看这满楼珠翠的装点,就猜到是什么地方,生怕迟一刻身子上就沾到不干净的东西。
这会子,连了了脸色也有些难看了,那本是她的卧榻,这迂腐老头分明就是瞧不上她的身份。
沈天骄一看了了两颊铁青,心头瞬间明白:坊间伶人哪会多管闲事,多半救人还是楼西嘉自己的意愿,只是他俩水火不容,不知这鬼丫头又打什么主意。但不论如何,他心里头还是缓和了两分,也没再跟人对呛,握着铁笔往门外走。
楼西嘉叉腿坐下来,拉着了了吃点心:“我们刚才说哪儿了?”
了了轻轻笑了一声,望着明月小楼外,念道:“有道是: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注)?”
何处是吾乡?
了了生得一副好嗓子,词本悲戚,被她半念半唱,倒是牵动人惆怅,难怪连楼西嘉那样惯爱胡作非为的,也敛了性子。
文人多愁,沈夫子心中立时有些大起大落,不免生出些许想法:不管怎么说,成汉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主持大局,但这李舟阳说不见就不见,说走就走,自打知道了身世后,整个人便不再如以前好控制,当初瞧他对这个妹妹如此在意,也许现在正是缓和的时机,可以用她作为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