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你不要逼我把一切都算在你的头上!”李舟阳被跟烦,脸上显出愠怒,不满地责难。后者受着,却没退半步。
北面多了兵戈声,左飞春把十七姑背在背上,用左手托着她的腿,右手拿细剑与甲士拼斗。与姬洛所料不差,和东南两处箭雨齐备不同,西北面的兵阵刚刚列起,以左飞春的功夫,很快就冲开了一道缺口。
不过,他们想安然逃入东西市,却不大容易。
这些兵蛋子抓不着人,可也甩不脱,就算入了东西市,坊间鱼龙混杂,可苻坚若铁了心挨个搜查,时日一久,准要出事儿,更何况十七姑还伤重在身。
“不能让他们跑了!”
“快追!”
眼看就要追出巷子,一支飞箭射了过来,当街挂着的灯笼飘落,随后左右两处的院落都突然喧嚣起来,也跟着火光大炽。夜半“走水”的呼号,和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在城中乱了起来。
不说此地“闾里”与“国宅”交界,“闾里”房屋密集,人数众多,便是“国宅”里就近几处宅院,都住着朝中重臣,天风一吹火势一蔓延,招致的灾祸谁都担不起。
追人的官兵被左右涌出的人拦住,哭声哀求帮忙救火,负责下令的校尉也失了方寸,他们都是长安人士,见不得这般受难,只能左右去寻中郎将。
李舟阳刚出钱府就看见这般模样,远眺火光,只能依稀见着人群里一道黑影出手推了一把,把左飞春和十七姑推进了慌乱的百姓中,而后再不知所踪。
他来得晚了一步,并没有听到姬洛当时给的指点,彻底不知人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