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李舟阳费解地摇头,最后替他把吕纂抗在肩上,踩着假山石借力飞出。姬洛紧跟其后。
李舟阳把人扔在石头上,难得开口数落:“吕光人在洛阳,若他知道长子牵涉其中,为保门楣,一定会调转枪头,吕纂的死,正好可以给朝廷借口,到时候别说钱府,整个长安公府说不准也能带兵夷平。你借钱胤川的力,但没必要真的留下他,不好控制的人,倒不如趁机斩草除根,反正看你的样子,该拿的东西,已经拿住了。”
“如果是苻坚,一定会赞同你的提议,”姬洛轻声叹息:“但你有没有想过,朝中看钱府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吕光上书会不会引来祸及三族,就算钱胤海、钱胤川都算不得干净,可钱胤洲呢?钱百器那个嫁出去的女儿呢?李舟阳,你是政客,但我不是。”
李舟阳一愕,而姬洛眉眼平展,顶着质疑却说得十分坦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略阳吕家任何人死在我眼前,在看不到、听不到、不知道的地方都行,否则我会忍不住……想要救一次。”
“你有时候真是……感情用事得毫无道理,”李舟阳抿唇,盯着姬洛的眸子,竟然隐隐有触动,显然是被他说服了,“是因为那把短剑的主人吗?”
姬洛没有再解释,去前院门将钱胤洲带了过来,随后把地上的人送到他肩上:“你背着吕纂出府,悄悄地把他送回去,如果他路上醒来,你就跟他说是你救了他,把他从火场背了出来。”
钱胤洲动了动唇,似乎有满肚子疑问,可是他的目光在身前二人之间逡巡一会,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姬洛看他这样子,按着他肩膀将人转了个个,随即往前推了一把:“去吧,按我说的做,相信我,也许你以后真的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姬洛……”钱胤洲唤了一声,目光颇有些复杂,最后咬牙去寻那小门,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