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皎:“!”
看外面天光和她这饿的程度,现下怕都已经是中午——虽说不用早起敬茶,但新婚第一天就睡到大中午才醒……
明皎当即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接过燕冢递来的衣物匆匆套上,趿拉绣鞋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绊一跤,要冲出去的时候才被燕冢给拉住:“头发还没梳。”
明皎:“……”
她恶狠狠瞪燕冢一眼,而后才扬声朝外面喊:“润润?碧秋?”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润润两人才带着侍女们进来,服侍明皎梳妆。
今日也没什么出门的行程,她们也没给明皎弄什么复杂的发饰,简单梳了一个发髻,又上了个淡妆便作罢。
明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有些新奇地摸了摸那发髻,然后想起来这是个妇人多才梳的发髻,又突然垮了脸。
她拍拍自己脸蛋——明明还是一张只有十九岁的充满胶原蛋白的少女小脸,怎么就已经嫁人了?
“真是踏入了婚姻的坟墓啊……”明皎小声嘀咕道。
旁边一直注视她上妆的燕冢:“嗯?”
明皎一个激灵:“俗语,俗语!我说着玩的,嘿嘿。”
侍女们:“……”
哪有这种俗语啊!!
明皎站起来讨好地挽住燕冢手臂:“哎呀我好饿,咱们快去用膳吧!”
燕冢垂下眸来,和明皎一同出了门。
刚刚那句话显然不可能是什么俗语,也应该不是能在大寿出现的话,所以,这句话应该来自她以前所在的那个地方。
虽然刚刚席梦思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但不得不说,这个事倒是勾起了燕冢心里的另一层紧张。
——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又……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开?
不过这个问题可能是真的有些胡思乱想,是以短短一瞬的忧虑之后燕冢就迅速压下心头所想,跟上明皎兴致勃勃往饭厅的步伐。
……
说实话,成亲前后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于明皎而言更多不过是从公主府搬到丞相府罢了。
毕竟她也不上朝,对于处理政务不感兴趣,燕冢也不会强迫她做什么——当然,晚上的时候是例外。
哦,还有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婚后第三日她归宁返回皇宫,冯微月提醒她的。
“你如今也已出嫁,”冯微月语重心长道,“虽然有长公主的身份,但对于府上的一切都要大概知晓才是。”
“否则一个连家事都厘不清的当家夫人,以后出去怎么立威?”
明皎想了想道:“燕冢已经把丞相府的账本都整理好交给我了呀。”
冯微月一滞:“那你看过了吗?”
明皎:“……那玩意儿看着脑仁疼,我翻两页就没看了。”
还不如话本来的有意思。
冯微月见她这眼神滴溜转就知道明皎心里没想好事,她没好气道:“那你自己的嫁妆看过没?”
明皎:“……没有。”
她当时要死要活学礼仪,谁顾得上看什么嫁妆不嫁妆?
冯微月:“婚礼当日宾客送的礼呢?”
明皎:“……也没有。”
那些东西又多又乱,她嫁妆都没看还顾得上看贺礼?
冯微月差点把手边茶盏给打翻。
明皎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有母后您和燕冢给我保驾护航吗?”
冯微月:“我总归是要去的,男人就能靠一辈子了?!”
明皎思索片刻:“那碧秋和听雪?还有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