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阿瑟:你没事儿吧你?

阿瑟嗤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有事儿的是4暮那混蛋,揍他轻了,算那小子跑的快挨了揍还跑的那么快的?挨了揍还跑的那么快,天生就不是人的料儿,呸!!

小麦嘿嘿笑:十八,你刚才没看见,阿瑟可厉害的,4暮挨了揍,吭都不敢吭声。

我怀疑的看着阿瑟:你是不是还喜欢苏亚啊?干嘛发那么脾气?

阿瑟哼了一声:我就是看4暮不顺眼,就算我跟苏亚分了,也轮不到他来捧我的臭脚,下次见到他我还揍他,哼!哎,十八,我跟你说,好久没打架了,活动活动筋骨就是舒服,真舒服。

阿瑟摇着胳膊,得意的转着脑袋,小淫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地面,阿瑟狐疑的看着小淫:你怎么了?今天又是刮胡子又是换干净衣服的,现在怎么这幅不死不活的表情?

小淫转脸悲伤的看着阿瑟:阿瑟,我到底要怎么办?是不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早就看透我了?

我看着脚下,空旷的校园,环绕着广播站低声播放的音乐,那首许茹芸和熊天平《你的眼睛》:

……断了春去秋来苦苦追寻,宁愿和你飘忽不定,不让你的眼睛,再看见人世的伤心,投入风里雨里相依为命……

那个晚上真是惆怅,我回到宿舍之后,翻来覆去的怎么都没法睡着,我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叠了五六个小星星,在扣上装星星的玻璃瓶子的盖子的时候,我也开始叹息:小淫,你说你的人生才刚刚要开始,可是你的爱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可是你知道吗?如果说毕业是人生的开始,那么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我的爱情也莫名其妙的没有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就没有人提前告诉我,年轻时候的爱情,其实都是用来祭奠青春的,我们都不得不把青春凌迟吗?细细碎碎的,残忍之后,我们就都长大了,剩余了理智还有克制。那其实是等于把一张崭新的白纸撕碎了,然后再用胶水慢慢的粘合,粘合之后,留下的,不过是一把破碎的完整,还有再也无法抚平的褶皱,而这种褶皱,终归都将被我们从最青涩的年轻开始,一直带到最年老,一直带到最年老之后的消逝,当我们在灵魂离开身体的一瞬间再回头看之前遥远的青春,我们最后都会说些什么呢?会遗憾吗?

校务处给贫困生发生活补助的老师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班级的贫困生创下了学校的记录,就是我们班的男的贫困生和女的贫困生,竟然凑合的差不多了,开始了恋爱,我们班级的男女贫困生比例差不多,可能男的贫困生稍微一两个。

校务处的老师是个老教师,五十多岁,非常和蔼,有时候知道学校的贫困生困难,自己还从家里把做好的泡菜咸菜什么的塞给贫困生吃,还有一些衣服什么的,都没少给贫困生,所以在学校的里面的口碑非常好。

校务处老师朝我笑:十八,你是班长,学校之前对谈恋爱都是严格限制的,现在的孩子都大了,成熟的也早,所以学校没象以前那么三令五申,但我是觉得吧,毕竟指望学校发生活补贴,虽然生活补贴不多,但现在排在后面等着领的学生也不少,还是少生是非最好,要是让学校知道还有闲心谈恋爱了,是不是不大好?人在屋檐,总的学会低头吧,但别一辈子低头就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校务处老师:老师,这个事儿我真的不知道,可是现在学校也有不少学生在谈恋爱,不好说吧,学校也没禁止。

校务处老师点头:是,学校现在也没不同情理的禁止这些,毕竟孩子们都是大人了,这要是没有什么家庭负担的学生要是谈了,谁也不会说什么,拿着学校的生活补贴,太明目张胆的成双成对终归影响不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贫困生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现在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是统招的公费生,一年千儿八百的学费,还要拿出不少钱贴贫困生,学校应该这样做,道理上没错儿,但我还是觉得你们班级的贫困生应该注意点儿,别的专业也有,但没有你们专业这么多,你回头找找他们去,把道理说清楚,都是读大书的好孩子,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