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看了我一眼:对了,上次的照片在小淫房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了,我说要送给你,他自己坚持要送给你,你去拿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进了小淫的房间。小淫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如既往的整齐,可是我怎么都看不到干净的地方,我甚至觉得左手房间那些被团成团的袜子和内裤都比这儿要更干净。那张照片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面,我慢慢拿起那张照片,照片照得很柔和,估计是加了柔和的光感效果,婚纱店的特色就是经常会把照片照得看着更加的美好,可是越是表面美好的东西,其背里往往是不堪一击的假相,所以我们的生活中才多了那么多的讽刺效果。

直到我感觉有东西掉到照片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哭了,我抹了抹眼角,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剪刀,在照片上慢慢的剪着,我把小淫从照片上剪了下去,那张照片上小淫看着本来就不真实,真实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不真实的?我把剪下来的小淫的图像和剪刀一起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重新的吹了吹照片,把照片放进我的破钱包里面,走了出去。

当一个人快乐的时候,时间就变得那么的容易过去,我们会感觉到时间从我们的指缝中间嗖嗖的穿过去,可是当一个人悲伤的时候,时间就变得无比的漫长,我发现就算我张开手掌对着阳光,我也听不见时间嗖嗖过的去的声音,好像某种代表着时间的东西跟着停止了,好像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都跟着停滞了。这让我非常的恼火,我一直希望时间会非常快的过去,因为这样,我就会觉得我过得还好,还不错,至少我还在成长着。

我贴在学校公告栏想购买二手自行车的帖子被经贸专业的一个学生揭了去,他刚好有一辆二手自行车要卖,小米知道我找到买主了,怎么都要跟我去看看,如何进行二手货的交易,经贸专业的学生说了,少了60块不卖,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我的破自行车被保安卖了30块,难道我要再添30块么?

经贸专业学生:我这个车子也不是太旧了,主要是我不想闲置,60块已经很划算了。

我犹豫再三:能不能50块啊,凑个整儿吧?

经贸专业学生:没给你要零儿啊?60块不就是个整儿吗?那来的零儿?

我厚着脸皮:瞎说,平时我们都是说50、100,只有50和100才是整儿,就50块了。

小米说:就是,我们那儿也是这么算的,50啊100的才是整儿,就50块了。

经贸专业学生:不行,就60块,我们哪儿是按照60块算整儿的。

小米:你知不知道她是十八啊,十八买你的自行车你也这么贵?

小米这么说的时候,我虽然没有说话,当然我也是非常抱着信念,指望我的名号能省下10块钱,经贸专业学生看看我:十八怎么了?就是二十八来买我的自行车,我也是这个价钱……

我不情不愿的付了60块给经贸专业的学生,推着那辆自行车回去的路上,小米憋着笑朝我乐:十八,你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管用啊?我还以为你的名号能吃的开呢?

肖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了,接到肖扬的电话我是非常吃惊的,从肖扬毕业离开北京的那个瞬间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了肖扬的消息,主要是我不知道我跟肖扬能说什么,所以当我听到电话里面是肖扬的声音的时候,我好一会儿没有说出来话。

肖扬说:十八,我是肖扬。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哦,肖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