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还没有数码照相,所以所有的底片都要出来之后才能定到底要哪些,我看见楠楠兴奋的问着摄影师刚才在镜头里面的效果怎么样,摄影师笑着说看着都不错,然后楠楠小声跟我说如果效果好就都要了,我看见元风苦着脸的表情。楠楠嘟着嘴说一辈子才结几次婚啊,就是要留些纪念。

从“米兰春天”出来,元风提议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拒绝了。元风看看小淫又看看我,笑:难得聚聚,我上班以后很少回学校了。

我摇头:我这边儿事儿挺多的,着急回学校,改天吧,你结婚那天大家就能一起聚聚了,哪儿凑的人更多。

阿瑟和佐佐木说要去市内一家什么商场买东西,小淫说他也要回学校,阿瑟大大咧咧的说:那正好,十八和小淫一起回去吧。

我和小淫走到公交车站,一路上,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和不自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足能塞下一个半的人,我在心里苦笑,可能这就叫空间,一种圈定各自位置的空间,当自己和另外一个人还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两个人往往会希望靠的更近,那么两个人之间什么都塞不进去,也容不得别的什么存在。当两个人不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就什么都塞的进去,比如天遥地远,比如恍如隔世。

小淫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等照片出来后,我拿给你吧。

我双手抄兜,看着前方:不用了,阿瑟哪儿放着就好,有时间过去的时候再拿吧。

小淫点点头:哦,也好。

我们的身后,响着急促的自行车铃声,我和小淫飞快的各自退向一边,几辆自行车从我和小淫之间的过道欢快的穿过去,我和小淫,在自行车穿行的过程中都愣愣的看了看对方,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对看,我却真的感觉到了一种陌生和伤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在我们还没有搞成这个地步的时候,小淫和我不会这么退后,我们可能躲向同一个方向,小淫可能会拽住我,把我拽向一个安全的方向,我们之间不会这么任由陌生的东西穿过,但是现在,我和小淫是大陆朝天,各走各的半边。

到了阿瑟租的小区,一直低着头的小淫忽然抬头看着我:上去看看小麦吧。

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小麦,在做什么?今天怎么没有跟着去婚纱影楼?

小淫笑了一下:小麦在家陪着小乖,总的有人遛猫吧,很粘人的小家伙。

(b)

上了楼,我有点儿忍不住笑,小麦的房间大门敞开着,小麦仰面朝天的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而小乖呢?呵呵,竟然和小麦一样,仰面朝天的在小麦身边躺着,那场面实在太温馨了。

小淫过去拍了拍小麦:哎,醒了,醒了,你白天睡这么多,晚上睡不着了,起来。

小麦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十八?

我走过去伸手摸摸小乖,小乖舒服的翻了个身,也跟着伸伸懒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们,好一会儿,腻腻乎乎的朝小淫的方向喵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躬了躬身体,从床上跳下来,奔着小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