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楼下的时候,看见朱檀手里拿着呼机不知道在跟她老公说什么,她老公不停的笑着,还用手拍了朱檀脑袋一下。我和左手坐过去,朱檀朝我把手一伸,笑:哎,十八,这个呼机给你用吧!

我一愣:为什么啊?

朱檀接着笑:哎,你也应该有个联系的东西了,有时候找你都找不到,这个呼机我用了好久了,是数字的,我想换汉字寻呼机,这个也用不着了,一年的寻呼费已经交了,当然了,这些可以从你的稿费中扣除。

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从我的稿费中扣除?那么扣多少钱啊?还有啊,我缺的是钱,这个寻呼机能当钱使唤吗?朱檀噗哧一下笑出声:看看,看看,我就说十八够算计吗?是不是疼钱了?哎,十八,是从你的稿费中扣除,但不是从现在的稿费中扣除,从以后的稿费中分期扣除,给,拿着啊,哎,寻呼台是95900,全国的,号码我给你写下来了。

我大脑晕晕糊糊的转悠着,感觉这应该是个不赖的事儿,才战战兢兢的接过寻呼机,左手挑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朱檀老公开始招呼我们吃饭:哎,快吃了,吃完饭我们去海边散步了,北戴河的沙滩是很不错的地方,可以不穿鞋,非常舒服,晚上也没有那么热了。

朱檀扁扁嘴:哎,吃完饭我们去散步,我们是二人世界,你俩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不准跟着我们,我们这是浪漫之旅,谢绝参观,知道吗?

我盯着餐桌上最大个儿的螃蟹没有说话,还能被吃的打动心思,说明我还没有彻底完蛋,左手恩了一声。

朱檀是说到做到,吃完饭真的拽着她老公跑了,还神秘兮兮的跟我说他们两个人准备带着泳衣去游夜泳,我不怀好意的跟朱檀说是不是想吓吓海里的鲨鱼,让鲨鱼知道什么是浪里白条,朱檀贴着我的耳朵色色的说:十八,你就不能想点儿浪漫的?俺俩是鸳鸯戏海。

我和左手顺着海边走着,晚上的北戴河是安静的,夏天独有的氤氲感,还有海边的潮气和海风,都让人感觉到一种惬意和放松,我对着大海长长的吐了一口恶气,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有说笑的。我和左手一直走到距离酒店很远的海边,游客越来越稀少,海浪的声音在夜里也越来越大,我转头看左手:哎,你想过将来吗?

左手踢着脚下的沙子,摇摇头:没有想过,也想不过来,谁知道将来能发生什么?

左手转头看着我:十八,你心情还郁闷吗?

我转头看向没有边际的大海,左手突然用手卷成筒,对着海面大喊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左手笑:就这样啊,郁闷的时候喊出来就好了,心里会舒服很多的,真的,你试试?

我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看着,我会觉得这样喊会被人家当成疯子,左手嗤笑:胆小鬼,这么晚了,谁会看啊,再说了,你看我们距离酒店都多远了,不要顾忌,想喊就喊啊?

我很小声的哦了一声,把左手逗笑了,左手看着我,笑:十八,放开胆子,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恩?像我刚才那样,对了,你是文人啊,我们对着大海背诵背诵诗也好啊,来啊?

我刚要喊,左手打断我:等等,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一首诗,你让我先喊,然后你喊,你听我喊哦。

左手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看了我一眼,突然对着大海就好:大海啊,我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