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给我开门的时候,脸色极度的苍白,虚弱的朝我点了个头:十八进来吧。

师姐的宿舍里面有着浓烈的药物味道,我看着她:你找我?

师姐慢慢坐到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我:十八,我怀孕了……

我腾的站起身,脑袋砰的撞到上铺的木板上,我跌坐在床上,皱着眉头揉着脑袋:什么啊?你说什么?

师姐用手抹了下脸,声音含糊不清:我去做了流产……

我一惊,再次腾的站起身,脑袋砰的又撞到上铺床板上,我的眼前开始浮动金色的小星星,我站到师姐面前,用手捂着脑袋:你,你说什么啊?怀孕了?又流产了?

师姐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哽咽:十八,我,我找不到别人帮我,我们宿舍的人要是知道了,我就完蛋了,我不能让学校知道的,你帮帮我……

我的脑子嗡嗡的:我,怎么帮你啊?

师姐嘴唇动了动:我,医生说我这些天,不能随便下床走动,你帮我买买饭,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我们宿舍的人正好都不在……

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什么时候的事儿?

师姐低下头,抽泣: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没在意的,都四五个月了……

师姐突然抓住我的手:十八,我真的受不了了,晚上还做噩梦,医生说那孩子都成形儿了,我不想的,我不能生下他的……

我头大了,还不敢动,就那么站着,师姐哭了好一会儿,慢慢靠在床的栏杆上,我叹气:你男朋友呢?

师姐麻木的摇摇头: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

从师姐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我知道了事情的过程,流产的孩子爸爸就是师姐后找的那个北京的男朋友,那个男生家里极力反对男生和师姐的关系,因为男生毕业就出国了,说白了就是男生的家里不想师姐拖累他。后来,师姐发现自己怀孕了,男生怕担责任,甩给师姐3000块钱,躲了,师姐去男生家里找,男生的母亲指着师姐的鼻子骂,说要是师姐再敢找她儿子,就来学校揭发师姐怀孕的事儿,让学校开除师姐,师姐据理力争,但是男生家里拒绝承认师姐怀的孩子是男生的,师姐本来还想闹,但又怕男生家人真的闹到学校让自己名誉扫地,只好去医院打了孩子。

我靠在桌子上,感觉有说不出的讽刺,佐佐木爱着这个女人的时候,没有动她一个手指头,那么珍惜她但是却被抛的远远的,现在那个逃得远远的孩子的爸爸,不知道动了她多少个手指头,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恶毒,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师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果真想和男人交换,那么就请用计算器每一个数字都要算清楚,这种计算中是没有感情的,也不要在没有算计到的时候流露那种楚楚可怜的卑微,同情有用吗?

师姐有气无力的看着我:十八,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