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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元风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元风就问我和4暮之间怎么了,我不知道4暮跟元风说了什么,元风在电话里面说4暮跟他说和我之间有很大的误会,所以元风问我怎么回事儿,在电话里面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因为我不能把4暮说得那么肮脏的话再重新说一遍,那等于再骂自己一边一样。元风说今天回学校起档案,大概中午的时候来找我再具体说这个事儿。
我给朱檀打电话,朱檀说期末了没有什么事儿,她家楼下开了家烧烤店,鸡排和羊肉串都烤的超级的正宗,想请我去吃,而且态度极其的强硬,说是要是我下午七八点钟在她家楼下等着她的话,她就真的要生气了。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朱檀为什么非要请我吃烧烤,难道真的是期末闲的发慌了,大家都在做一些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儿?
学生会秘书长通知我毕业生活动的节目单子已经确定了,万森和谢童帮我报上去的节目都差不多,但就是缺少一些歌舞厅的伴奏带子还有一些小东西,大部分的节目都可以直接进入排练了,因为是期末,很多人都挺着急的,还要忙着期末开始。左手和索多多的节目也在确定之中,他们的节目是两首歌,一首是《大地》,另一首是《海阔天空》,都是beyond的,那个时候beyond的歌超级的受欢迎,那会儿左手和索多多有自己的电吉他和架子鼓,可能喜欢音乐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头,好像左手和索多多超级喜欢电吉他,鼓手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所以架子鼓多半时间是空闲的。
学生会秘书长带着我一起去了文体部的排练大厅,大部分有节目的人都在参与练习,我看见了小麦和苏亚在角落里面排练,苏亚好像在指导小麦怎样转身,还有几个别的动作,我都没有来得及和小麦说上话。宽敞的排练大厅里面,能听见左手和索多多调试电吉他发出的不同声音,有尖锐的,有低沉的。索多多春风得意,一脸的笑容,估计许小坏已经答应了和他交往,索多多看见我,招呼我过去,笑着对我说:十八,我的事儿谢谢你,改天请你和左手一起吃饭。
左手冷淡的坐在一个矮凳子上,低着头调试着吉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还是穿着那件撕掉了袖口的衬衫,破口的地方毛边越来越厉害,索多多拍了左手的脑袋一下:哎,十八过来了,你也打个招呼啊?
左手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过来了?
我点点头:你,你那个衬衫,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那个衬衫撕掉了袖口之后那么穿着好像有些别扭,我在想是不是左手真的就这么一件衬衫了?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哼:不关你的事儿,我要是高兴,这边胳膊的袖子也照样能撕下来,我就喜欢这样的风格,怎么,你是不是看不惯了?
我觉得左手说的话有着明显挑衅的味道,我无话可说的看着左手,左手的眼神也那么嚣张的直直的盯着我,索多多笑着推了左手肩膀一下:十八,他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那家伙还把撕掉的衬衫袖子洗好了放在枕头下面呢,说不定那天他要是高兴了可能还会再缝补回去呢……
左手突然用电吉他调了一个刺耳的高音,我慌忙用手捂住耳朵,懊恼的往后退了两步,左手挑着嘴角看了一眼,瞪着索多多:调声音了,你很闲吗?
索多多朝我笑了一下,重新抱起吉他,开始和左手和声音。
在文体部排练大厅折腾了一上午才把所有的节目看得差不多了,好容易抽个时间,用里面的电话给小淫打了过去,说是上午实在过不去了,中午元风又要来找我,只能是中午晚点儿过去背书了,小淫老大的不乐意说要是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同意我进学生会了,我问小淫感冒好点儿没有,小淫哼唧说:十八,你看着办吧,你下午要是早点儿来我就好的快点儿,要是晚点儿来,我就会好的慢点儿。
我有点儿哭笑不得,只好安慰小淫说我中午肯定会尽早过去的。放下电话,排练大厅里面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有人嚷嚷着让左手唱首歌,索多多无所谓的拨着电吉他的弦看着左手的反映,左手就那么低着头轻轻的拨着吉他的弦,一句话也不说,我一直觉得左手话少,老是那么一副酷酷的样子,对谁都带搭不理的样子,所以我估计他才不会因为别人让他唱歌他就真的会唱歌,但是想到昨天晚上他竟然当着我和易名的面儿吻上叶小连,看样子也不是超级冷漠的那种人啊,我摇摇头想不明白左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让左手唱首歌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左手还是没有抬头,但是手里的吉他声音好像有点儿变了,至少在我听来像是变成一首歌的前奏,我看见索多多笑了一下,往左手身边靠了靠,还把麦克风的位置调了调,也跟着左手的吉他合着,我听见周围的人开始喊:好也,beyond的《喜欢你》,《喜欢你》……
左手坐在矮凳子上,一条腿顺着吉他的方向伸着,头始终没有抬,脸上的表情只是盯着自己那条伸出去的腿的方向,索多多和着左手吉他的音,一边摇头一边弹着吉他,其实我的智商真的听不懂粤语歌曲的歌词,好在那首歌的歌词没有多复杂,我只是觉得歌的曲调挺好听的,尤其是左手那种低沉磁性的声音,不过我有些奇怪,左手从始至终左手的头都没有抬过一下,眼睛除了看向自己的腿就没有看过别的地方。我听见身边有人一边拍着手一边小声的合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