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风轻轻的笑了:十八,你干什么那么着急,一个人的心跳次数是有限的,你要是老是这么着急,你会受不了的,哎,小淫,你同意不同意这个理论?
小淫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有点儿受不了,落荒而逃,我听见元风在我背后笑着,还有楠楠间或的笑声。
回到宿舍,一开门,就看见许小坏阴沉的脸部表情,宿舍里面没有别人,只有和我许小坏两个,许小坏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我没打算理她,我们根本就不条绳子上的人,我喘了口粗气,坐到床上,旁边放着小淫那件被我洗坏了的衬衫,我慢慢拿起来,心跳已经逐渐的缓和了。
我正在沉思的时候,许小坏气冲冲的站在我面前,我发楞的抬头,看见许小坏愤怒的脸,许小坏哼了一下:十八,我告诉你,你少跟我来这套,晚上你干什么跟我发脾气?啊,你是不是胆子大了你?还有,我警告你,不准你和小淫谈恋爱,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听到了没有??
我站起身,许小还双手抱在胸部,鄙夷的看着我:人穷就要有穷的本份,不要去做那些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你明白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小淫的底细我早就查清楚了,我还告诉你,象小淫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你,你最好摆正你的位置,那样一个把和女生上床都不当回事儿的男生,你以为你有多么伟大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样一个男生混在一起,你以为你可能清白么?少在我眼前摆出一副守身如玉的神情,哼。
我咬着牙齿:许小坏,你以为我不会打你是么?
许小坏从鼻子里面发出嗤笑声:信,我当然信,不过十八,在你动手之前,我要你想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有这个好处,我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些钱,就可以雇到人揍你一顿,根据给的钱不同,我想把你打成什么样子就打成什么样子,你信不信呢?
我握着拳头的手终于没有举起来,许小坏哼:你还不傻,说不定你并不害怕被别人打,但是我想你肯定会害怕花钱,哎,十八,要是我找人把你揍了,你说你住进医院里面要花多少钱呢?我知道你好像很心疼钱哈。
许小坏高傲的抬起头,错身的时候撞了我的肩膀一下:哎,我告诉你,不要整天看着那么一件破衬衫,知道么?你有本事买么?你有那个钱买么?穷人就应该有穷人的本份,超越了这个本份,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不是那么傻的人,我说的话你应该清楚,还有,想要靠身体牢牢抓住一个男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之前夜不归宿,估计都用在这个上面了,哼,之前我还想过,你那么缺钱,要是你肯把小淫让给我,我本来也不想让你吃亏,但现在,很可惜,我没有要付钱的兴致了,还有那个小诺,我压根儿就不爱搭理她,一个小屁孩儿而已,以为我会怕她么,哼……
许小坏重重的摔了房间门,我颓然的坐到床上,一瞬间,我的眼泪像是水一样的流了下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跟我为难。是,我是买不起那件叫什么圣罗兰的衬衫,我写七千个信封还是不够那个价钱,人穷就要有人穷的本份么?我他妈的时候靠身体想要留住一个男人了??没有钱,连底气也没有了,始终没有把拳头打出去的力量,我不过二十一岁,我也很想靠着别人的肩膀,我也想靠着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我能靠谁,我还能靠谁?还有谁能让我靠着么???我就连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有多少次机会我都不会说出口,告诉他哪几个字,这些年长期积累的卑微和软弱,已经让我习惯在孤独中活着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委屈也好难过也好,我凭什么把自己的东西让别人背负?
我靠在床铺里侧的墙壁上,感觉有说不出的累和委屈,转头看到身边一本书,是我放着存折的书,在大学里面我有开两个存折,一个存折是存学校的学费,只要存进里面的钱,我绝对不会动,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动,那就是学校要收学费了朱檀付给我寒假其间的稿费还有部分家教的费用都已经被我存在了第一个存折里面;另一个存折,是存着我生活费的存折,里面的钱零零散散,最多的时候,一次会去银行取100元,最少的时候我会在银行取30元,那个时候,每个星期的伙食费是30块,只能少不能多一分钱,30块和50块之间的钱数是我取得最多的数字,在存折里面密密麻麻的印着操作人员的印章,这就是我的生活,如果在吃饭和恋爱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吃饭,不吃饭我会饿死,但是不恋爱,至少我还能活着。
小诺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发呆,小诺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
我用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没事儿。
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很想做两件事儿,一是喝酒,一是抽烟,在想着这两件事儿的同时我都会想到小淫,想到他在我身边陪着吸烟,看着天空发呆,或者说着很百无聊赖的话,虽然很多都是废话。
我叹了口气,想呼阿瑟,但是想到阿瑟可能会和别的女生约会,佐佐木要陪着师姐,元风更是遥远的不可触及,陆风饼小乐不在学校,肖扬也回西安实习了,易名现在有小丘,我能找谁?我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到难过的时候连一个安全到没有什么界限的朋友都没有,或许有,只是我觉得好像都不安全。
小诺着急的在我旁边坐着:十八,你倒是说话啊你,你怎么了这是,光是流眼泪,你平时不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