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水杯朝嘟嘟笑:你啊,要是拿出看言情小说的劲头,什么会计都不成问题了。
嘟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对了,十八,你们系的那个叫易名的男生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了,后来还让我下楼,他送给你一张贺卡来着,我放你床上了。
我转身,看见床头放着一张圣诞卡,拿起来,打开,里面是黑色碳素笔写的字:十八,圣诞节到了,送你一张卡片,祝你这个节日快乐,易名。
嘟嘟坏笑的抢过我手里的圣诞卡:给我看看,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嘟嘟看完之后有点儿失望的把卡片还给我:哎,还以为能发现点儿什么呢?切。
我苦笑,我曾经很多次的希望能在什么上面发现什么,正好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正好也是喜欢自己的人,可惜,这种缘份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遇到。
圣诞节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开始加紧自己的复习,因为期末停课了,所以就连见到易名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送给我那张圣诞卡片我一直没有机会说谢谢,中间阿瑟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他租的房子玩,我说最近太忙,等考完试再去吧。
肖扬找过我几次,也没有什么事情,见了面反而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肖扬好像一见到我就好像失忆似的忘了他之前想找的理由,我也不多说话,就试沉默着等着他说话,肖扬也是叹气,吸着烟,最后都是说:十八,我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去吧。
我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难过,所以我不敢给肖扬任何叫做希望的线索,说白了就是慢慢等着明年肖扬的毕业离校。
我还是照常骑着嘟嘟的破自行车去做着深更半夜的家教,冬天很冷,我能感觉出自己呼出的热气在深夜的冰冷里面慢慢被冻结成消失的水汽,于是我告诉自己,冬天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等春暖花开之后就不会再有寒冷了。
小淫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元旦那天去阿瑟的房子,拿着微积分的书,他想给我把一学期学的微积分从头串讲一边,这样考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怀着感激的心情答应了。
一飞和他男朋友的关系很稳定,苏小月也还好,虽然嘟嘟一个劲儿的惦记着复习成本会计,但是成本会计的教科书似乎远远没有言情小说带来的诱惑力大,所以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已经是半夜了,我在充电灯下面看着要期末考试的书复习,可是嘟嘟呢,虽然没有充电灯,但是她竟然披着棉衣多多嗦嗦的站在楼道里面,借着走廊微弱昏黄的灯光看着言情小说,还要带着面巾纸,据说有次别的宿舍的女生半夜去厕所,看见嘟嘟哭的一塌胡涂,还以为嘟嘟经受了什么人生中难以承受的痛苦了。
苏小月像是半仙一样给出了大家一个预言:我敢打赌,嘟嘟今年期末考试,成本会计肯定不会及格,要是嘟嘟不被挂了的话,我去找批卷老师。
元旦这天,在我感觉,才真正是中国人自己的节日,小时候在家的时候,大人管元旦叫做阳历年,就是表示新的一年开始了,在北方,这个日子通常会下雪,然后大人小孩子都会站在窗前,不管是真的很有经验还是装作很有经验的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事故的说:又是一年到了,雪下的好啊,瑞雪兆丰年啊。
这句话,小时候我通常也会说,其实自己那里知道什么啊,想想感觉听好笑的。
这个元旦,下了我在北京的第一场雪,当然这个雪没有北方那么大,我抱着微积分的教科书,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去阿瑟租的房子,小淫说今天会把微积分重新串一下,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期末考试了。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我一边敲门,一边在走廊里面跺着鞋上面的雪花,开门的是小麦,小麦打了个哆嗦:十八,快进来,门外的空气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