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惨然一笑,把手里的存折,还有每个贫困生领取钱的时候签字的字条都放在桌子上,我虚弱的对教务处科长说:其实当时没有企业赞助,是我身边这位同学自己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一起资助的,因为他们不大愿意让别人知道是自己在资助,所以坚决不让我说出来,所以我自己编造了企业资助的谎话,这里面每笔钱的领取都有签字,存折里面的钱数也都在,事情就是这样,我身边这位同学就是这个存折的主人。

教务处科长惊愕的看了阿瑟一眼,又看了我一样:有这样的事情?可是……

阿瑟冷笑一下,把存折收起来:就到此为止吧,你们这些人,真是很有志气啊?问的好啊,哎,有没有那个人现在站出来,说把用我的钱还给我,有没有?哼。

阿瑟还要说什么,我拽着阿瑟的胳膊:算了。

我对教务处科长说:要不要让我身边这个同学拿身份证带您去银行核实一下存折身份?

教务处科长摆手:不用了,要是企业行为的话肯定会和学校联系,你们这种私人行为我们无权过问,你们都回去吧。

出了教务处之后,我的腿一软,差点儿摔倒,阿瑟伸手扶了我一下,气哼哼的看着我:十八,我跟你说实话,我帮过那么多人,都没有你们班这几个人操蛋的,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还真是个真理。

小麦和小淫从对面迎过来:阿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转过头,靠着栏杆往下看,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落下去,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委屈,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值钱,我听见阿瑟小声对小麦小淫解释着什么,这都什么事儿啊?本来就不该我操心的事儿,到了这个地步,理直气壮的告我贪污公款,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他大爷的,我也得有东西贪污才行啊?

好一会儿,我看见自己往楼下滴着的泪水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是红色的?我不相信的拿手摸了一下,真的是红色的?不过不是从我眼睛里面流出来的,是从鼻子里面,我惊讶的往后仰着身体,背对着阿瑟他们,我开始快速朝楼下走,我听见小麦喊我的声音,我没有答话,我有点儿吓坏了,我用手抹了几下鼻子,还好,没有流多少。

当阿瑟转到我前面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鼻子,我听见阿瑟惊叫:十八,你怎么了?血?从哪儿来的,你放手。

小麦把身上的面巾纸递给我,我慌乱的拿着面巾纸擦着鼻子,小淫站在旁边说:阿瑟,带十八去医务室吧,好像不大对劲儿。医务室就在综合楼后面,也没有多远。

其实没有流多少鼻血,我拿面巾纸捂着,仰着头慢慢下楼,去了后面的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简单的测量了我的血压心跳还有脉搏体温,又问了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什么时候睡觉啊,最后得出结论说是没有事儿,就是有点儿过度疲劳而已,回去按时睡觉就行,说是不用吃药,用药棉简单的给我处理了一下鼻子。

出了医务室,小麦皱着眉头看着我:哎,十八,你们班的学生怎么这么没品啊,人穷连志气都没有,把志气都用到这上面了?活该他们穷。

阿瑟低着头,点了一支烟:十八,家教别做了,时间太晚了,往后天越来越冷,路上更辛苦。

我没有说话,靠在树林边上的椅子上发呆,我泯了泯嘴唇,看着阿瑟:哎,你下午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