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山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可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这么早发现自己得了癌,医生告诉我,手术的预后效果应该非常乐观,伱等于救了我一命,请你过来也是为了当面说声谢谢。”
“白教授客气了,是你自己吉人天相,我可没帮你什么。”许纯良有些纳闷,白慕山专程把自己请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白慕山看到许纯良拖着行李箱,这才知道他今天要返程,歉然道:“你那天离开之后,我越想越觉得愧对许老先生,今日之劫可能就是我的报应吧。”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谁也不想那件事发生,那批甲骨文被毁,你可能比我们还要心痛。”
白慕山点了点头,他从床下拿出一个卷轴,递给许纯良:“那天我对你没说实话,在火灾发生之前,我已经破解了九片龙骨,我把其中的内容整理了一下,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许纯良接过卷轴,并未当着他的面打开,安慰了白慕山几句,告辞离开。
进入电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心内科主任苏云全,许纯良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
苏云全竟然没有认出他,扫了他一眼,就跟他擦肩而过,估计是把他当成某个病人家属了。
联想起苏云全那晚在望江楼的谈笑风生,这货在人前居然有两幅面孔。
许纯良的心情也没受到影响,大家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许纯良回到东州已经是晚上七点,许长善准备好了菜在家里等着,看到分别一周的宝贝孙子,许老爷子乐得满脸开花。
许纯良先拿出给他带来的礼物,老爷子让他赶紧去冲个澡下来吃饭。
等许纯良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来,看到爷爷已经换上了自己给他买得新布鞋,美滋滋地在房间里溜着弯儿。
许纯良调侃爷爷臭美。
许长善告诉孙子这鞋跟脚,穿上去舒服极了,他刚才看了吊牌,一双鞋八百多,就是价格太贵,他过去的布鞋没有超过一百块钱的。
许纯良告诉爷爷,有钱难买老头乐,跟快乐相比,钱根本不值一提,哄得许老爷子心花怒放。
爷俩儿坐下,许纯良又想起自己还买了盐水鸭,拿来摆在桌上,陪着爷爷喝了几杯。
许长善问起他这次去南江的经历,许纯良简单说了一遍,也提到了跟白慕山见面,他没有提起白慕山患癌的事情,爷爷老了,到了他这个年纪,人容易变得多愁善感。更何况他跟白慕山已经多年没了联系,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告诉他也只能徒增伤感,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影响老人家的心情。
许纯良也没提自己在高铁上救人的事情,如果爷爷知道,一定会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了,敬了爷爷一杯酒道:“您老别光问我啊,我是不是也得问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