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大元基督教的教堂里面,一般是先拜上帝大汗,再拜圣母娘娘,接着拜耶稣好汉爷,然后拜忽必烈忽二爷,最后拜至圣先师孔夫子……
呃,就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基督教了。所以有人自称是耶稣下凡,还让上帝大汗和太一大神称兄道弟,也就不是很奇怪了。
足利义满笑着点点头:“好啊,两家联手……萨莱的杨左使(天道教的教主只有明王陈德兴可以做,陈德兴死后教派分裂,科学派的首领是首席天道使,神圣派的首领在忽秃伦死后称天道左使)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推翻了蒙古鞑子之后,咱们天道教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索伦全豪爽地大手一挥:“好说好说,额们耶稣会只要波兰、德意志、尼德兰、丹麦和法兰西,其他地方尽可给天道教统领。等灭了蒙古鞑子,两家就结为兄弟,互不侵犯,永享太平如何?”
足利义满只是微笑着不说话,杨左使并没有叫他和索伦全讨论什么地盘划分,只是命令他想尽一切办法鼓动耶稣会造反——杨左使根本不认为这些乌合之众能成什么大事。战后利益分配,更是无从谈起。不过他们只要能闹起来,对神圣派多少总会有些好处的。想到这里,他又正了正神色,看着索伦全。
“索伦先生,有你这句话,相信杨左使一定会设法支援的。不过埃森和科隆都不挨着海口,咱们就算想给你们送武器,也是有力气使不出来啊……”
他停顿了下来,从茶壶里给自己到了一碗凉了的大麦茶,低头喝了起来。索伦全见他故意卖关子,也只好一笑:“李先生,额们的大事若成功了,少不得一份厚礼送给您老的。”
足利义满抬起头来,笑道:“这天热的,还是喝点凉白开舒服啊……刚才我说到哪里了?哦,是海口。杨左使的意思,只要你们抢到一个海口,就可以给你们送枪炮弹药了。”
“这好办!区区一个海口,如果难得住额们?”索伦全大笑了起来。“额们欧罗巴这里,海岸漫长,港口众多,蒙古人虽然锁国,但是哪里锁得过来?而且能战的八旗兵都在巴黎、科隆、布鲁塞尔那些大城里面,海边哪有啊?就那些新附军,怎么打得过额们?李先生,你就等着额们的好消息吧!”
他说完就想抬腿走人,足利义满忙叫住了他:“索伦先生,稍等!”他慢慢从一个随身带来的小包袱里翻出一叠大元朝廷发行的元宝交钞(这是大元国发行的纸币,是以白银和羊毛为本位,不过由于忽秃伦诅咒事件的影响,现在已经贬值了不少),在桌上递给了索伦全,微笑道:“索伦先生是做大事的,用度又大。这点小小不成敬意的文仪,还请一定要赏脸收下。”索伦全连忙接过来一看,都是一千两面值(实际价值在十两白银左右)的元宝交钞,足有二十张。他笑了笑道:“好,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笑道:“李先生,您赶紧去给杨左使发消息吧。叫他快点准备运军火的船只……最多三个月,额们的大军就要沿着莱茵河一路打到鹿特丹了!”不等足利义满回答,他已经笑着和索伦干一起出门了。足利义满却坐在那里,对索伦全的大话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就是一群衣食无着的矿徒,又不是什么武士。真要起义,恐怕几天就被科隆府派出的官兵剿灭了。这个索伦全恐怕要来生再见了。
他低头坐在那里,思维已经回到了萨莱。这次只要索伦全能闹起来,他就是有功了。起码能升级当个蓝衣道人吧?如果索伦全的事情再闹大些,批上红衣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自己就能衣锦还乡,回日本去主持一个道观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把他派到大元国来的天道教神圣派的光明左使杨逍,正在用巨石砌成,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光明顶神宫内。
和科学派的天道使白袍道观腰悬长刀的打扮不同,神圣派的光明左右使和护法天使都是麻衣赤足(冬天出门的时候也穿棉衣和棉鞋),手里拄跟打狗棍,看着仿佛是丐帮弟子。
不过,在萨莱、莫斯科、基辅、忽秃伦堡等神圣天道国城市的街头,是没有人敢对一个穿麻衣打赤脚手里拎根打狗棍的老叫花子无礼的……谁知道这老花子不是个正在苦修中的光明使或护法天使?
光明顶神宫的大殿里面是没有神像的,只有一大一小两块牌位。大块牌位上面用汉字书写着“太一神”,小块牌位上则写着“天降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