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霹雳水军的民族大义,有甚道理?怎就能让人不怕死、不怕苦了呢?”
“先生,这发石机俺们兴元诸军最近也有了,只是很难打中,是甚道理啊?”
“先生,这霹雳水军的《步兵操典》、《水军操典》上琐事颇多,还特别强调军营洁净,这行伍之人要恁般的干净作甚?”
陈德兴才安坐下来,就给王炎拉着絮絮叨叨的问个没完。这位王坚的公子现在一脸虚心状的不住请教,倒是让他心里有一种要笑不笑的感觉。
他心里还在琢磨着,这王坚倒真是把心思都用在带兵打仗上面了,也不知历史上这位后来怎么样了?在历史上他可是弄死蒙哥的功臣啊!
眼看着天已经擦黑,在陈德兴安顿的宅子里面,王炎的问题还没有完。酒菜热了又热,这位王公子却没有丝毫动筷头的意思。张世杰则在一旁不时咧嘴大笑着回答一些王炎的提问,他现在也在随营军校二期听课,当然只是旁听,不是陈大拱卫正式的弟子。
这霹雳水军的组织、洗脑、训练、指挥都自成体系。霹雳水军系统出身的武将,到了别的部队里面,恐怕连兵都不大会带。同样的,外来的军官不好好补一下课,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指挥。
因而上头派下来的不少军官,现在大多没有办法在霹雳水军带兵,不是在扬州就是在江陵挂个什么差遣眯着。真正能用的,除了跟着陈德兴起家的那些兄弟,就是随营武校的毕业生。
“安国,实不相瞒和你说,俺们霹雳水军的确是大异于诸军的。这一点王老太尉的确没有看错。这霹雳水军将士不怕苦、不怕死的门道,其实就在于此。霹雳水军是和大宋诸军不一样的队伍,种种制度规矩,都是不一样的。兴元诸军若是想学,说真的还是有一定困难的……除非再立一个新的军号,军官全都由在霹雳水军随营武校中学习过的王家子侄和诸军才俊担当。完全按照霹雳水军的模式来组织管理,霹雳水军里面有的东西,新军也都照葫芦画瓢,这样应该可以带出和霹雳水军一样的强兵。”
陈德兴掰着手指头在这里侃着,眼珠子却在滴溜溜乱转。大汉族主义的革命军现在已经有了,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短期内也就只能扩张到这个地步。再多的话,自己的军事干部就不够用了。但是遂行大汉族主义的革命党却还未建立!这革命党和革命军,只有相辅相成才能成就大业。有党无军,在信奉刀把子、枪杆子的中国是很难成事的。而有军无党,这局面到了一定的地步,再想要发展就难了……
现在,是时候建党了!当然,名字不能带党,党这个字儿在眼下多少有些贬义。不是“朋党”就是“党禁”,要么就来个“君子不党”。好像入了党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似的。
……
“对了,翠仙,有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陈德兴回到卧房里面,也不忙着宽衣解带,而是接过李翠仙递上的醒酒汤喝了一口,就说起正事儿了。
“郎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李翠仙这时又递过一个手巾板,让陈德兴敷了敷脸,那点儿酒意顿时就被驱散一空了。
看着化身贤妻良母的妖女,陈德兴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益都相公谋划反蒙有些年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