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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美到琴姬那般地步,已经无人关心她琴弹得好不好,曲子是否可传世,一个美字就足够折了世人心魄,遑论绝美之余,美人风骨极佳。

前段时日为争夺当面听琴姬奏曲的机会,上至纨绔王孙,下至财大气粗的富商,砸银子砸红了眼最后色令智昏大打出手。

文坛上道貌岸然的文人骚客挥笔批判琴姬乃红颜祸水,可笑的是不论男女都上赶着想被她祸害。而红颜视千金为粪土,闭门不见,傲气得很。

再过三个月琴姬便年满十八,想亲手折花的人遍地都是。

“她不来,这酒宴失了大半趣味。”

几位才子深以为然,流烟馆的才女们闻言色变。

莲殊和他们关系处得最好,说话也最亲昵:“哦?你这话是明摆着想得罪我们?”

世家子笑呵呵地举杯赔罪:“哪里哪里。我的错,我自罚一杯,万望姐姐们莫和我计较。”

又是一番嘻哈笑骂。谈过风月,年轻男女们少不得要借酒挥发才情。

日落黄昏,流烟馆的才女们下了船结伴而归,墨棋、挽画一左一右走在莲殊身边,嘴上说着不满的话,无非是嫌弃世家子们眼里只有琴姬,没有她们。

相貌上生来输了几筹,才情盛名上又生生被一个不爱出门交际的人压了一大截,墨棋嘟囔道:“真不甘心。琴姬那么冷,她有什么好?”

挽画冷哼:“食色性也,同为流烟馆金字招牌,要怪就怪咱们运道不好,没有那举世无双的倾城容色,更没那勾人的身段韵味,琴姬年纪轻轻天赋异禀,我等比不得。”

阴阳怪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

在船上莲殊尚面不改色当着众人指摘琴姬,道她秉性怪异。彼时当着馆里的‘好姐妹’更不会帮着琴姬说话。

想着出门前碰到的硬钉子,她不紧不慢道:“是啊,把人弄得心痒痒求而不得,这才是琴姬呀。”

都是肚子里颇有文辞的才女,文人相轻,美人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