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儿低声道。
一开始,她认为杏儿和普通的女子没什么差别,就算是被卖了,杏儿也是温柔一笑,脸上有多年教养下的风轻云淡。
她从不会轻易向黄秀儿说什么,只是每次回来看她,照旧给她染指甲,看她最近绣的纹样,有时心情好了,也会笑着打趣两句,问黄秀儿中意什么样的男子。
黄秀儿不喜欢男子。
自小就不喜欢。
她见惯那些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人满嘴仁义道德,转头却在买瘦马时讨价还价。
对待妻女也不见得多好,只是期待她们少惹些麻烦,少管一些他们男人的事。
那个时候她就不喜欢了。
但是黄秀儿一直都没说。
直到后来有天杏儿来看她,两人坐在藤椅上,黄秀儿倚在杏儿腿上,阳光从院子里的紫藤里洒进来,四周静谧的像是只有风声。
黄秀儿没了约束,闭目享受,杏儿手指带着冰凉的温度,在她鼻尖上滑动。
她问,“杏儿,要是我让我爹把你赎回来,你是不是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杏儿没回答,黄秀儿睁开了眼,对上杏儿温柔似水的眸。
杏儿笑着问,“为什么想要赎我?老板可舍不得把我花重金买回来。”
她是瘦马,却也掌握着最重要的人际情报,有些事,别人不好打探,但是她却可以。
黄秀儿脸上失落清晰可见。
她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她对杏儿是单纯的依赖。和爱,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