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风大怒,“你等想做什么?造反吗?”
拦住诸多百姓的并不是衙役,而是巡检司的兵马。
没错,审理这个案子,李知风特意将巡检司兵马调了过来,所为的就是要震慑这群刁民。
沸腾的人群倏然安静,不是因为李知风的威胁,而是在他们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人。
“县尉大人。”
“太好了,县尉大人来了。”
众人在中间让出一条通往县衙大堂的道路,陈逢目光平静无波澜,走到大堂前,矗立在青天白日的牌匾下不再向前一步。
李知风则位于青天白日图前,两人目光交汇、碰撞。
阳光洒落在陈逢的脸颊上,将一颗从眼眶中流淌下的泪水照耀得透亮。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字正腔圆,斩钉截铁,陈逢凛然道:“李知县,清溪父母官,你不妨抬头看看今天的太阳,又或者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青天白日图,问问你自己的良心,这番判决,公正吗?”
听见如此义正严词的声音,不少百姓涨红了脸颊。
李知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漠的看着陈逢。
坐在一边听审的黄安辅低下头,玩弄着手里的扇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只有大人您才有审案断案的权利,”
陈逢叹了口气,用嘲弄的口吻说道:“我知道陆知府是大人恩师,这件案子便是上诉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但我陈子时,不服!”
搞什么鬼?
李知风已经皱起眉头,瞧着陈逢义愤填膺的样子,着实不理解。
从陈逢进入清溪,从抄家到弄死州伯迁。
陈子时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无奈,说他身后有陆今安,陈子时身后还有来万春呢?
正是因此,看着陈逢现在这副好像没办法的样子,让李知风很是疑惑。
正想着。
便听陈子时再一次说道:“纵然你们权势滔天,我亦是相信,青天之下,总有光明之处,如果清溪无公正,那么我便去武通,武通无公正,我便去新郑,新郑无公正,我便去京师!去刑部!去大理寺!去敲登闻鼓!”
“该受罚的人,该死的人,就没有道理安然逍遥自在,安然寿终正寝,大昭,总会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