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树躺在凌乱的大床上,空洞的眼神落在还在播放着黑白雪花的电视机屏幕上。他觉得神奇,那么痛,居然没有晕过去,而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清醒。
铁树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可他的耳边还在回荡着那个男人急促粗喘的声音,被狠狠凌虐过的身体也下意识的往床褥中沉去,很累。
开始迷茫,继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又该何去何从,一想到铁树就心悸,某种呼之欲出的情愫便开始在胸腔子里涌动,就快要破土而出不被他所控制。
他费力的将头转向了另外一面,果然在窗前的椅子里看见一团萎靡不振的黑影,又在酗酒。
他就那么赤条条的趴在床上,看着铁树一口烟一口酒到天亮。继树没来得及给继柳去个电话说他夜不归许,同样继柳也没到出时间给继树打来电话,兄弟二人一块被当下棘手的事情给缠住了。
天亮了,酒醒了,胡子拉碴的铁树来到床前站定,然后呆呆的低头瞧着趴在床边就睡了去的继树出神。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从东方升起,铁树走到窗前猛地将窗帘拉开,一室的暖阳洒进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眸。
站在窗边适应了好久才慢慢打开双眼,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多么美好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伸手推开窗,凛冽的晨风顺着窗缝钻进来,打得铁树一个透心凉,也瞬间又清明了许多。
耸动唇角,对着朝阳露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而后关好窗子走进浴室,大约一刻钟后回到床前,身体也暖了,便展开手臂把床上熟睡的人轻轻抱起,抱进浴室,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为他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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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柳第一次哄孩子睡觉,而且还哄的得心应手,不但把黑瞳哄睡了,连他自己都倒女儿身边呼呼大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夏火无语凝噎,只得陪着黑江海又聊了大半宿的天。
托黑老爷子的福,路捷登堂入室的理由冠冕堂皇,房间让给了黑叔,求阿敬留宿,嘿嘿。
王敬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拉着王路回屋讲故事,六十个分钟过后,王敬从卧房里出来,睖了干巴巴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着夏火跟黑江海聊天的路捷一眼,后者会意,赶紧脚底抹油的颠儿进了卧室,一脸的淫笑。
王敬上完了厕所与客厅坐着谈心的黑江海跟夏火打了个招呼便回房了,关好门一回身,王敬炸庙了,路捷这王八蛋居然把儿子给搁到了沙发上,崩溃!!!!
“别,别介啊王敬。就在那儿睡呗,沙发挺宽的,一准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