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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且干咳了两声,这才强忍着笑:“殿下,江充在椒房殿前面被翁主刘菁缠住了,正焦头烂额呢。”

“刘菁?”太子看了一眼椒房殿方向,也露出一丝笑容:“她怎么和江充斗上了?”

“天子命令让她看护钩弋夫人,明天夜里有人企图夜入钩弋宫,欲行不轨,翁主怀疑是江充手下的人,现在带着人过来要搜查呢。”

“有这事?”太子也乐了,他挠了挠头,笑着问无且:“卫风现在是不是在钩弋宫?”

“没看到他,不过,翁主带的十个人是卫大人手下的贴身玄甲护士,估计卫大人应该在钩弋宫。”

“这小子,自己不出去,让刘菁去捣蛋,够阴的。”太子笑了两声,摸着嘴角的胡须想了想:“无且,你去将卫大人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江充看着挡在椒房殿门口的刘菁暴跳如雷,却无法可想,刘菁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把他们堵在椒房殿门外,指着江充的鼻子说,你管教不严,手下有人意图夜入钩弋宫,图谋不轨,现在我要盘查你们,在盘查完之前,谁都不能乱动,更不准走。她还指着江充那些莫名其妙的手下对王汉等人说:“看住他们,凡是交头结耳意图窜供的,就是嫌疑最大的。”

她这么一说,那些下面扛着锹正猜疑这位是谁的狱卒立刻站开了一些,谁也不愿意被这位江大人看起来都有些忌惮的女子当成嫌疑犯。江充大怒,他和赵王府有仇,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现在他连太子、皇后都不惧,还怕什么赵国翁主?他本有心带着人冲过去,可是他的手下除了那几个穿得奇形怪状的胡巫,就是扛着铁锹准备挖土的狱卒,看着护在刘菁面前的十个凶神恶煞的玄甲护卫,他没敢吱声,一直在看霍禹。霍禹带着二十个期门郎负责他的安全,可是刘菁现在并没有威胁他的安全,霍禹也知道这位翁主和卫风的关系,再者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汉和秦子林带的十个玄甲护卫看着他们象看到杀父仇人,可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卫风的贴身护卫,这些人在这儿,十有八九卫风就在旁边看着,他可不想和卫风直接起冲突,反正刘菁又没主动冒犯江充,他犯不上出这个头。

霍禹不动,江充也不敢动,只得派人去通知光禄勋韩说,在韩说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只能任凭刘菁嚣张的堵在门口,数落他管教不严,为非作歹,差点就说他在宫里打劫了。刘菁说起来话来肆无忌惮,根本不给江充开口的机会,指桑骂槐,连阴带损,把江充骂得郁闷无比,脸憋得象猪肝,他又身恃身份和年齿,不能在这么人面前和一个小女孩斗嘴,被动无比。

椒房殿难得热闹一趟,今天有几十号人堵在门口骂战,也算是未央宫建起来之后的头一遭,皇后自然是不会来看热闹的,可是这并不妨碍有人去告诉她。一听说死对头江充被翁主刘菁堵在门口了,她很快就想到了是卫风啜使的,想到卫风还真是护着自己,这惶惶不安的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光禄勋韩说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刘菁已经骂累了,坐在椒房殿的人给她搬来的席上,正在喝水润嗓子准备再接再励。十个膀阔腰圆的玄甲护卫横在她的前面,瞪着眼睛看着江充等人,一个柳眉倒竖的俊俏婢女抱着长剑,站在刘菁的身后,一副随即拔剑杀人的样子。

“翁主,这是为哪般?”韩说在建章宫见过刘菁,知道这个赵国翁主不仅治好了卫风的病,最近还在教天子导引术,十分受宠,很可能会被赐婚给水衡都尉卫风,他可不敢得罪。再说他虽然是九卿之一,按道侯爵,要论手中的权利,自然不是刘菁这个翁主可比,可是刘菁是皇亲,不管是位还是爵比他要高大一截,更何况刘菁现在是代表钩弋宫来的,钩弋夫人是倢伃,位比上卿,爵比列侯,也都比他高。所以他这个浴血沙场换来的侯看到刘菁这个小女孩,还得先上前行礼,客客气气的问话。

“韩大人哪,你是不知道啊。”刘菁一见到韩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站起身来对着韩说施了一礼,慌得韩说连忙还礼。“韩大人,妾身和卫大人受陛下旨意看护钩弋宫,自知责任重大,夙夜寐兴,不敢稍有疏忽,唯恐出了差迟,没法向陛下交待。昨天卫大人还特地向江大人打了招呼,请他看好手下的这些人,不要惊扰了钩弋宫,江大人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昨天夜里……”

刘菁说到这里,掩而而泣,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她抽噎着说:“明天居然有人想夜入钩弋宫,对夫人和六皇子不利,亏得卫大人的护卫警惕,才没有让他们得逞。韩大人,你说说看,钩弋宫才几个人,哪里能防得住他们?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妾身见那人对地形熟悉无比,又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到这里只有江大人的人是外人,所以要来查一下,找出奸人,可是江大人……江大人……”

韩说听了,也不由得直皱眉,他回头看了一下江充,心道你半夜三更的干嘛要在宫里扎营?这不是添乱吗?可是他收了江充的重礼,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给江充难看,只好和江充商量说:“江大人,你看这事,钩弋宫那边也不能得罪,是不是就让他们查一查,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