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蕊心想骗人,这么一车东西都是从京城带来的,一开始上船的时候若没有车装着就不信你能拿得完。
游母这时候也出来了,笑道:“溪田啊,吃过饭没有。正好早晨大白咬了一头野猪回家,我们中午煮的大骨头吃,还有一锅骨头汤,蕊儿说留我们一起吃个暖锅子。”
算是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都在。
宿岩说道:“待会儿让蕊儿给我下碗面就成。我不常在家,还要劳烦岳父岳母和两位兄长经常过来照看一些。”
游母连笑着道:“这不用你说。”
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完暖锅,趁着天地间一片雪亮色,游父游母几个大人都回去了。
小黑蛋照旧留在这里住,游蕊给他们提来一壶热水放在比较热的炕头,又去外间的炕灶添了一些炭,这灶眼是那些造房的匠人设计的,口儿小肚儿大,添个大半满的炭,能烧一晚上。
而在灶眼上方还有一个砖砌的烟囱,可排烟排出一氧化碳。
饶是这样,游蕊每天晚上也都会把外间的窗户开一个缝。
做好这些,她又跑到屋里把宿岩带回来的两条被子拿来一条,这条是天蓝织锦的被面,花色是一团团的或红或粉的牡丹,被里一面则是细绒的兔毛,很像后世流行的珊瑚绒,贴身盖定然很舒服。
游蕊把两个孩子之前贴身盖的棉被换到外面,拿这个新的做贴身被,给他们弄好被窝,又交代炕头有水、尿壶在门后等等,便关好门回自己屋里去了。
卫不恕摸摸新被子的上好缎面,以他前世的见识,这样的织锦花锻,完全够上用的标准了。
还有这被里的兔绒,并不是一般的兔子绒毛,倒很像是一种生活在北方极冷之地的一种长耳兔,且取用的都是最上好的一部分细绒。
这样的东西,足以证明姨姨那个夫君,不是个简单的人。
宿岩已经整理好他们要睡的地方,完全不知道拿回来的被子让人怀疑了。
他们这间房里有个隔间,隔间里才是炕,外面是成婚时宿岩卖的大床,下雪后游蕊就打算睡炕的,白天都烧了一天了。
但是宿岩这不是回来了吗?他把游蕊挪到隔间炕上的褥子都搬回外面的大床上,炕有点小睡不开,而且有他在,绝对不会冷到她。
游蕊回来拴上门,走进里间一瞧,好笑道:“怎么又搬回来了?”
宿岩递给她一杯小炉子上煮的梨水,说道:“我在,咱们睡床也不冷。”
游蕊总觉得他说这样的话有种狂狷酷霸的感觉,特别好玩,扑过去把刚喝的一口梨水渡给他,笑道:“我知道哥哥想我了,但是你也不要这么有自信吧。”
宿岩垂眸,对上她盛满星光笑意的双眼,手臂环到她腰上,往自己身体上一按,勾着嘴唇道:“那不如咱们试试,我是不是太自信。”
话音未落,抱着游蕊一旋身,就把她压在宣软的被褥上。
游蕊手里拿着的那杯梨水撒了满地,还溅到床上一些,但嘴唇被宿岩灼热的双唇吻住,让她马上就把拿帕子擦一擦之类的处理给忘到脑后。
宿岩果然不是自信过头,天不亮,窝在他怀里的游蕊就被热醒了,因为他们也盖的新被子,被里同样是细绒顺滑的兔毛,一出汗便特别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