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舒清桐很意外。她认
识的郑煜堂,从来都是个讲究又细致的翩翩公子,别说是身上有异味,就是稍稍出汗他也会清理干净,尤其在她有孕后,对很多味道都敏感,他更是仔细。
直到他向她说起些旧事,舒清桐心中只剩心疼。
他照顾生母裴氏最后那几年时,一直忍受着房间里的异味,那是从病体衰弱的母亲身上发出的,奴才再怎么换被褥打扫,很快又会有。
而他的父亲,在起先装模作样几日后,再也不曾踏足那间房,来了也是站在外面喊话。他的样子再关心担忧,也不妨碍他转身后,拥着娇软香艳的美妾恣意畅快。
舒清桐想,郑煜堂借异味遮盖香蛊,或许不止是为了逼退刘氏和她送来的美妾,更像是在讽刺忠烈侯。
但更讽刺的是,忠烈侯竟能指着刘氏和那几个美妾破口大骂。他可曾想过,他今日这些骂语,也是在骂从前的自己?
舒清桐抬手,轻轻拂过郑煜堂的脸颊:“别说你只是装的,有朝一日,即便你真的满身恶臭,卧床不起,我也不会离开半步。”
郑煜堂深深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抬手拧住她的脸,笑意清浅,语气不爽:“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
刘家兄弟很快就走了,真儿回来禀报消息时,郑芸菡正守在炉子前,捏着一把蒲扇扇火。
“姑娘,您想的一点都没错,他们被侯爷赶走了。”
善儿在一边帮忙备菜,见郑芸菡神色淡淡恍若未闻,淡声道:“姑娘放心,二少夫人的厉害咱们都见识过,她要让大公子和大少夫人身边无外人近身,那就不可能有人靠的近,大少夫人不会受委屈的。”
郑芸菡守着汤,点了一下头。
几乎是刘家兄弟刚走,温幼蓉就回府了。
她一路问着郑芸菡找过来,见她在下厨,满以为有好吃的,结果发现只有补汤,兴趣缺缺的样子。
郑芸菡这才露了轻快的笑脸,弯腰抱起藏在桌角的八珍盒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