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桐并非软弱之人,可是在看到郑芸菡,听到那声“大嫂”时,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伸手拥住郑芸菡,“芸菡……我好怕……”
郑芸菡忍着没哭,叠声安慰她:“没事的大嫂,大哥一向身强体健,不会有事的。”
舒清桐轻轻摇头,眼泪更汹涌。
这之前,她一直试图想让郑煜堂不要那么操劳,便定在重阳之时,想让芸菡来劝一劝他。可没想重阳未至,他竟先倒下了。
舒清桐这才察觉,郑煜堂已远远超出她设想的操劳程度。
“芸菡,你劝劝他好不好?”舒清桐看着卧房的方向,心疼不已:“我并不要他有多么光辉的前程,也不需要多大的荣耀,我只要他平安康健。”
郑芸菡听得一头雾水:“大嫂,你别慌,你慢慢说。大哥怎么了?”
舒清桐紧紧拽着她的衣袖,仿佛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芸菡,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让他有了什么压力?明明之前还很好,可因为这个孩子,他一日比一日紧张忙碌,始终不肯停下来……”
秦蓁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也瞧见了郑芸菡怔愣的神情。
这是,忠烈侯与刘氏从房中出来,一路送着宫里的御医。
御医连连抱拳让他们止送,只说了些调养之类的医嘱,并无大碍。
待御医离开,忠烈侯路过舒清桐身边,终是拉开架势,毫不留情的呵斥起来:“你就是这么做他的妻子的,竟让他活活累病!先时府里要为煜堂纳妾,就是为了能多一个人照顾他!”
“你倒好,向娘家诉苦污我侯府清誉,搬弄口舌;阻夫纳妾,妒妇所为,挣来一个畅快,却如此怠慢我儿!既然镇远将军府这么大的架子,那你不妨此刻就走,我忠烈侯府供不起你这位大佛!”
舒清桐脸色惨白,将军府的老奴欲为她说话,她伸手拦住。
郑芸菡忽道:“大嫂有孕在身,父亲岂可迁怒她!”
忠烈侯怒目呵斥:“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夫人,即刻去选些贴心懂事的女子,送到院子里来伺候煜堂,等煜堂好些,即刻纳妾,谁若敢说半句,就滚出忠烈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