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笑脸,自己给自己搭梯子,还搭得挺起劲,“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给你听也没什么。”
秦蓁无动于衷。
便是个瞎子也看得出,她的态度有些冷,他甚至怀疑她在他身上装了一只眼睛,眼见着他这一头热乎起来,便机敏又迅速的冷下去,像躲避,又像抵制。
郑煜星眼底滑过几率深邃暗色,复又被笑意填满,与她讲起武陵桃源酒的来历以及郑芸菡屡战屡败的战绩,最后作出无奈的样子,笑着摇头:“后来,我们还打了个赌,要是她能酿出武陵桃源酒,我就立刻成亲!”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大步迈开横在她面前,拦住她去路。
秦筝没想他有此举,手臂一紧时,青年宽厚的身躯已立在眼前,脸上笑意褪去,换上认真,他垂眸凝视着她,低声道:“我从来不骗她,若酒酿出,我便要与心爱的女子成亲。”
他抓着她手臂的手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言及此,贴着她手臂衣料的拇指不觉轻动,微不可察的摩挲,像一份小心翼翼的试探。
秦蓁没动作,静静地看着他,一如白日在教舍时,她分明动了情绪,却执意按下时一样。
郑煜星似笑非笑,吐字时喉头轻滚,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咀嚼斟酌,慎重吐出:“郑某请教秦姑娘,如果每个人心里都横亘着不同的坎,才会做出不同决定,那她心里,横着什么模样的坎?若我先她表明心迹,她却拒绝,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改变主意,愿意接受我,嫁给我?”
秦蓁眼神飞快垂下,那几经变换的眼神,终是避着他的。心绪起伏间,不免自嘲好笑,纵然他眼光毒辣,可此前种种,他鲜有窥透她心中所想,也有被捉弄气的跳脚,严词声讨之时,可如今,竟像是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的透彻明白。
也不知是他心结疏散功力精进,还是她心事扰心落了下乘。
秦蓁目光略过自己被擒住的手臂,轻轻动了动:“你是请教还是问话?”
郑煜星五指微僵,不大自在的松开。
他尽力镇定,却还是在她作势开口之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郑大人。”秦蓁声音很轻很柔,先时避开的目光再抬起时,栽了和语气一样温柔的笑:“改了。”
郑煜星没听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