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因身体抱恙无法上朝,太子临朝代为处理政事。
朝堂上,太子代盛武帝下旨——褫夺安阴公主封号,贬为庶民,流放北关浮生寺,余生于佛前苦修忏悔,赎尽罪孽,直至厥狗恶灵消散殆尽。
旨意下达两日后,盛武帝苏醒,朝中内外一片欢庆,邪灵作祟一事越发可信。
安阴流放那日,出长安十里,天色阴暗,乌云沉沉的压下来,令人有窒息憋闷之感。
清明刚过,阴森的风竟卷来几张未烧尽的黄纸,押送的官兵皱眉,觉得晦气极了。
昔日风光无限的安阴公主,着一身灰色的破旧囚服,带着手铐脚镣,行动艰难迟缓,口中被塞,又以布条横亘唇间死死勒住。
据说,她入狱当日,不断地含着陛下与亡母的名字,得知求情无望后,竟开始大声辱骂,直道盛武帝对她的宠爱仅是对亡母的愧疚,他是个无能之人,没有才干治国,只会用死人来谋好处。分明是他将她捧上天,许她随心所欲,如今不过是因为触及他的名声利益,便要枉顾母亲的恩情对她下手,甚至编出什么北厥恶灵的大笑话……
狱卒吓得不轻,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了。
长队缓缓前行,前方不远停了辆马车,一身素衣的女子缓缓走出。
押送的守卫认出来人,抱拳行礼:“舒卫率。”
舒宜邱面色沉冷:“殿下念及与犯妇之亲缘,命本官代为相送一程,自此断缘绝脉,再无瓜葛。”
舒清桐自他身后走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不可耽误太久。”舒宜邱淡淡吩咐一句。
舒清桐轻轻点头,朝安阴走去。
舒清桐面无表情在安阴面前站定:“如今众人皆知,你体内住了一只邪灵,因邪灵作祟才为非作歹,自此以后,陛下可以继续利用你的母亲,还无需对你的行为负责,你说妙不妙?”
安阴眼眸红肿,蓄满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