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捏着纸条,陷入沉思。
……
郑煜堂用完早膳便怀着心事上值了。今日弘文馆无什么大事,唯有朝中因为陛下有心广开教学,生变革之意,引得一片议论之声,郑煜堂正在审阅修改完的典籍,并未参与热议。
屈思远并着几个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向郑煜堂讨教。
一些不好事的同僚纷纷扶额叹息——又开始了。
屈思远乃中书舍人屈阁老之孙,据说,原本屈阁老的通勤厅与丞相议事堂有一个相通的小道,按照规矩,丞相可通过相连的小道前往中书舍人处咨询商讨政事。
结果两边因为政见不合闹掰了,而今的大齐又以丞相权重,二位相爷一合计,直接让人将那条道堵死了,至今未通。
弘文馆所收皆为贵族子弟,且招收严格,无论才智学识都排的上名号,这当中,又以郑煜堂最为有名,他较其他学子不过大四五岁,已然是学士之职,长官之位,更有猜测,右相欲以他为接班人,郑煜堂的前途不可估量。
所以屈思远和郑煜堂不和,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然郑煜堂今日没什么兴致与他们讨论,三言两语绕过了屈思远的发难。
屈思远穷追不舍:“都说郑大人少年成才,学富五车,对朝中之事皆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今日大家都在,大人何必吝啬?”
郑煜堂:“本官手头尚有要事处理,屈生既有兴趣,待陛下前来讨问诸位意见之时,大可自行畅所欲言,何须在意旁人只见?”
屈思远显然对郑煜堂的避战并不满意:“郑大人虽为一介文官,但行事杀伐果断之态,一向不逊于骁勇善战的猛将,何以今日扭捏闪躲,不干不脆起来了?”
说话间,屈思远眼尖的发现了郑煜堂搁在手边的一个绣花钱袋子,顿时就乐了。
“郑大人竟爱好用这样的钱袋子,瞧瞧这绣纹,这款式,非绝色佳人不得配啊。”
屈思远这么一说,旁边的人都看到绣花钱袋子,随之想起一些关于小郑大人的传闻——据说,这位才名出众的小郑大人,有些一言难尽的爱好,偶尔手边放一把女式花簪,亦或是书册里夹一把雕花牛角梳,明明是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都很正常,偏是些小细节里,透着点娘里娘气的味道。
在朝为官,一言一行都是受到监督的,若私风败坏,有辱朝廷命官的身份,自会被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