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良城一时怔住,看着霍瑶光已然泪流满面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她是你的母亲,当年难产,只是假死。只是,却伤了根本,在床上昏睡了两年之后,才醒过来。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还活着。直到后来我见到了严老,发现了他的种种异常之后,才查了出来。那个时候,你已经五岁了。”
霍良城说地很慢,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切都似乎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事实。
可是霍瑶光听着,眼泪却是越流越凶,而霍良城这条硬汉也跟着落下了泪。
“丫头,这蛊虫在她的身体里已经待了十几年。起初是在她的心脉处,后来被我想法子,慢慢地才引到了她的胳膊上。只是后来,在边关时出了些意外,她蛊毒发作,想不到,竟然到了她的脸上。”
严老说着,重重地叹息道,“可惜我这个老头子学医不解呀。若只是单纯的毒,自然是难不倒我。可偏偏是毒加蛊,这就难办了。”
“母亲的头发,是何时白的?”
“就是在上次蛊毒发作时变白的。”
霍瑶光吸了吸鼻子,然后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是原身最根本,最真挚的一种情感状态,虽然灵魂早已换了,可是这具身体,却是实实在在地来自于这个女人。
“先带她回房间,我帮她看看。”
霍瑶光知道,父亲还有很多事没说。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帮母亲解蛊。
进了屋子之后,穆远宜对于霍瑶光的兴趣似乎是很浓郁。
或许真的是母女连心,所以,穆远宜并没有排斥霍瑶光的接触,相反,双眼还一直亮亮地盯着霍瑶光看。
霍瑶光忍着心头的悲痛,开始给她诊脉。
随后,双目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睛,“我们把面纱揭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