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蒙上她的眼, 再牵着她进他准备了好些时日的院落,明明这么温情可馨的场面, 到了她这儿活生生扭曲成了春红楼的那等难以言说的现场!
赵如意一愣,绷在微凉锦绸的手僵硬地像两只佛手瓜,她张嘴:“你你不绑我啊?”
她竟然又猜错了吗?为什么这种鸡同鸭讲、尴尬至极的场景总会发生在她和陆小四之间?本来以为陆小四学了点儿什么新奇的手段,为了让他开心点儿, 自己自然要顺着他啊。
谁知,居然不是!赵如意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好在陆问行叹了好大一口气后, 将锦绸束在她眼睛上。
黑暗一下子将赵如意笼罩起来。
很好。只要我看不见, 尴尬的就不是我。赵如意紧紧抓住了陆小四握住她手腕的手,她佯作无事般地清了清嗓子:“陆小四,你蒙着我的眼睛要带我去哪儿啊?”
陆问行将她小心扶下马车,推开院门,却没明说:“待会你看见就知道了。”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亦有些紧张:“时间有些短, 我布置的不是特别好,如意, 你别嫌弃。”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却一直没有解开赵如意眼前的束缚,反而拽着她的手行了好长一段路。
直到赵如意跨过第三道门槛时,陆问行终于停下了。赵如意闻到一阵清雅的粉脂香味, 几个侍女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更衣换鞋、梳洗打扮,赵如意眼睛上束缚的锦缎依旧没有被解开,直到一块绵密微凉的方帕落在赵如意头上, 她才知晓陆问行做了什么。
这闷骚。
她鼻子有些酸。难怪这些时日她有意无意地撩拨都对他没用呢,原来他都在这儿等着呢。
这种情形陆问行在梦里肖想过无数回,如今成真之后,整个人既激动又紧张,握着赵如意的指尖薄汗干了又沁,他手有些抖,但是还是搀扶着赵如意进了一座小院。
复行数十步,他停下来,将手探进赵如意的盖头下解开她眼皮上的束缚。
周边都是红黑红黑的,赵如意垂下眼帘,只见她的脚边尽是密密实实,铺满了一地的凌霄花。整个屋内都是静悄悄的,俯仰间只能听到陆小四紧张地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