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怎么肺腑他心眼小,他都知道。别人说,别人怎么认为他都觉得没什么, 因为那些人又不住在他心窝里。
可赵如意就不同了,她是他贫瘠、狭隘的心胸中唯一盛开的花,她只要一个不屑、讨厌的眼神就能让陆问行置于死地。
赵如意抬起手掌, 轻轻抚着他耳边的鬓发:“陆小四你在我面前俯身做什么小,干嘛这样小心翼翼地,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主子呢。再说了。”
她低头,朱唇轻轻点在他额头:“鸿是江边鸟,您是心上人,心上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觉得可爱。所以啊,你生气的时候也格外可爱。”
“胡说!”
陆问行没被人这般调戏又夸赞过,别开脸:“生气怎么会可爱?”
他往常生气的时候,院里的小太监和宫女都跪了一地,生怕他迁怒让他们挨板子,也只有赵如意才会说这样阴阳怪气的自己可爱。
赵如意绷直脚尖,故意一下一下点着陆小四的鞋面,疑道:“怎么没有,你看过河豚没有,河豚一生气的时候就气鼓鼓的,陆小四,从前我都想和你说了,每次你一生气,我总觉得你和河豚十分相似,所以啊,你每次为难我、发脾气,我都觉得好像是一只上了岸的河豚来向我耀武扬威!”
“赵如意!你!”陆问行被她逗得又窘迫又开心,最终只得牢牢地抱住她:“成吧,成吧,河豚就河豚,不过你得记着,咱家就是河豚都是有毒的,你挨咱家近了,小心咱家迟早也毒死你!”
这别扭劲儿,赵如意闷笑一声,挑着他的下巴慢慢凑近:“那我今儿能有幸尝尝这只河豚的毒药是什么滋味么?”
她凑上去,轻车熟路的开辟荒野,把丛林中刚刚还叫嚣的厉害的猛兽杀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良久,赵如意才轻轻喟叹一声,感慨道:“陆小四,你的毒药好甜啊!”
陆问行的唇被她亲的有些肿,整个人也是晕晕乎乎的,于是头一次敞开心扉,却又有些惶恐道:“真的吗?”
赵如意试吃后做下点评:“世界甘霖都不过如此,如果公公的毒药一直都这么甜,如意愿意吃一辈子!”
“噗!”
二人相视而笑。赵如意见陆问行这会儿高兴了,就拧了颗葡萄剥了皮喂给他:“今儿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跟我说说,免得总闷在心里,自己难受。”
陆问行刚回屋的时候,像只受了委屈的兽崽子,想一头扎进赵如意的软香温玉中,好好被她慰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