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啦!”
一声惊呼从墙头响起, 陆问行从唇齿间的湿热绵软中陡然清醒过来,神思依旧懵懵懂懂,好半晌瞳孔才聚焦, 然而却发现赵如意红艳的唇肉上都是一片水色
而且还都是他染上去的。
这种认知让他又羞又怯,不知该如何面对赵如意。心里的甜蜜近乎把他溺死在蜜潭, 然而羞赫又让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怕一张口,他就言不由衷、说错了话,惊扰了赵如意,于是把矛头一转, 盯在那躲闪不及,趴在墙头的二人:
“陆吉祥!含桃!是给你们的豹子胆让你们敢在这儿窥探本公公的?”
陆吉祥如临大敌,只觉得自己命运多舛。这事儿怎么能怨他呢?他不足十岁就认了陆问行做干爹, 一路跟过来, 自然知道干爹是个心眼多么小的一个人。这种事儿哪儿敢偷窥啊!
都怪含桃,把干爹引进去后,就威逼利诱让自己陪她一起看戏。不过适才,陆吉祥也仔细瞧了瞧,也难怪干爹这么多年一直对赵如意念念不忘, 这女人在勾起人的时候当真谁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因为被又羞又怒的陆问行抓了个现行,二人只得垂头丧气的爬下墙头, 要死不活的跪在陆问行面前。
若是平日,陆问行定然得赏他们一顿好板子吃,可他坐在八仙椅上指责的话还没说一句,卸掉脸上油彩却依旧穿着繁重戏服的赵如意就说道:“他们还都小, 想看热闹不都是人之常情吗?”
陆问行被她说得一哽。跪在地上二人见赵如意在吹耳边风,亮晶晶的双眼都紧盯着她。
这人!自己还没唱红脸呢,她就开始给他们求情, 那他以后禀笔大太监的威严要不要啦?
刚要发难,狠狠地训斥她,让她别蹬鼻子上脸,肩头却一沉,赵如意柔弱无骨的手轻轻碰着他,轻声慢语:“咱们当年在宫里刚认识的时候,不是也经常藏在御花园瞧见过先皇和太后亲嘴儿么?先皇当年发现咱们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更是火上浇油。
对,先皇大气,他心眼小!可她有没有想过,先皇乃是人中龙凤,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呢,只是一个残缺又阴阳怪气的太监,若是能囫囵完整,他必然比先皇更大气。
心里怄的几欲要死,可还是没说半句让赵如意不开心的话。今儿夜里他也看了,布景还有学戏怕是都费了她不少时间和功夫,若此时自个儿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于是,尽数把委屈都吞咽下去,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二人先起来。赵如意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的夜,好好的景,本想着让陆小四高兴高兴,没想到又差点儿碰了他的老虎屁股。不过赵如意也能理解,陆小四本就心思细腻,也爱比旁人多想那么一点儿,以后啊,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得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