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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算是彻彻底底得罪了李嬷嬷,又不能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得好好计议才是。

只是现在还不知小蓝伤得如何,裴行韫忧心忡忡,加快脚步匆匆赶回了屋子。

小蓝趴在炕上,桃花与春鹃都不见人影,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过来,一见到裴行韫眼泪就啪啪往下掉,哽咽着叫了声:“阿韫。”

“别哭别哭。”裴行韫忙上前,斜坐在她旁边,撩起她的衣衫说道:“我看看伤得如何了。”

小蓝心里被内疚后悔后怕所挤满,痛反而被抛到了一边,一听到裴行韫软声细语的安慰,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霎时哭得撕心裂肺。

裴行韫由着小蓝哭,哭出来就好了,经过这一劫,以后能长点心眼也算是有点收获。见她背后红肿清淤交织,伤口还在慢慢渗出血丝,眼睛也慢慢酸涩起来。

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地位,活着总是各有各的辛酸苦楚,一样的不易。

裴行韫去拿了块细布,用温水浸湿了,仔细的将小蓝背上干涸的血迹擦干净,又拧了块帕子递给她。

小蓝哭声渐止,接过帕子擦了把脸,低低的说道:“阿韫,我真是后悔没有听你的,我简直就是个猪脑子。”

这些日子府里赶着换春衫,小蓝已经累得眼睛都发直,替春鹃做完大都督的缂丝长衫之后,不由得抱怨了几句,说是以后春鹃的活计得由她自己做,要是她不会的自己可以教她。

谁知很快就出了事,那件长衫自己可是好好交到春鹃手里的。

“每次去大都督前院送衣衫,春鹃都跟了过去,上赶着去露脸,有次听说还被大都督叫进了正屋,真以为自己能巴上去做姨娘了。”

裴行韫淡淡笑了笑,怕是针线房的人都不愿意替她做活,连小蓝这个直性子之人都拒绝了她,那她以后还有什么借口抢着去前院?

想到自己放下肥猫果然吸引了李嬷嬷,痛快承认了春鹃的针线活不好,调她出了针线房而去洒扫处,怕是打着那只猫的主意了。

“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定要仔细些,别被人的表面蒙蔽了双眼。”

裴行韫去取了身干净衣衫来,扶着小蓝帮她一起换了,见她一个劲的点头,心里微叹,只愿她能真正听进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