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大抵猜出姑娘要询问什么, 亏得她素来面无表情, 尚且能够勉强苟住场面。
“姑娘,您叫奴婢有何事?”晓兰明知故问。
沈宜善担心隔墙有耳, 压低了声音,问道:“王爷他……到底伤得重不重?可会留下后遗症?”
说实话,沈宜善不想让燕璟有任何性命之忧,可倘若是那方面遭受不可逆转的损伤, 她竟觉得瞬间放松了下来。
晓兰垂眸,默默组织着说辞。
王爷岂会轻易受伤呢?
王爷就是一个习武怪人呐!
但眼下姑娘对王爷的态度已逐渐开始转变,这是个好兆头。
晓兰不能破坏了这个趋势。
思忖片刻, 违心道:“回姑娘, 王爷这次伤及了要害。”
她只说要害,但并未提及是哪处要害, 接下来就全靠姑娘自己想象了。
此时, 晓兰却见沈宜善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是如释重负。
晓兰,“……”
姑娘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沈宜善让人备了一些新鲜荷叶, 洗干净后切成小片,再配上鲜藕,熬了一锅荷叶粥。
这个时节酷暑难熬,荷叶粥凉下来之后有一股淡淡的沁凉香味, 很能激发胃口。
沈宜善亲自熬粥,又亲自给燕璟送了过去。
仿佛只有自己为燕璟做些什么,才能减轻她的愧疚。
毕竟,燕璟这次伤势过重,而且她还隐约期盼着燕璟那方面再也康复不了,她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同时又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