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一次性购买了十几个海螺,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
两人做爱的时候,许知会在大汗淋漓间喊周牧的名字,然后不老实地咬着周牧的耳朵跟周牧说,“学长,我好爱你。”
许知在医院住到第15天的时候,纪裴青终于松口,家属可以探望了。
医院有很规律的作息安排表,上午九点医生护士查完房后,才允许家属来探望。
早上纪裴青亲自来查的房,跟许知说:“今天可以见家属了。”
许知这十几天,几乎每天都在问,周牧今天有没有来,但此时却有些不敢问。
他的病8年间反复了7次,周牧的从二十岁就跟他耗在一起,今年周牧27岁了。
自己的爱人一觉醒来不认识自己了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很多人是无法想象,也承受不了的。
“有人来看我吗?”许知穿着有些宽松的病号服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看纪裴青,声音很轻的问。
他像是因为伸爪子挠了主人,而被毫不留情扔出家门的幼猫,孤立又孤独的窝在病床一角,低头看着脚上那双医院统一规格的白色拖鞋。
“已经到了,”纪裴青伸手拍拍他肩膀,“周牧来看你了。”
“到了啊。”许知轻轻说了一声,然后跟纪裴青要了一双球鞋,跟着他去了家属处。
周牧是和温书尧一起来的,温书尧到了之后直接去了纪裴青办公室,他就自己坐在椅子上等着。
“周牧。”
一声很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牧愣了愣,迅速站起来转过身。
许知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朝他笑了笑,“你……”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实际上要说什么,他想说你想不想我,你要不要抱抱我,你还喜不喜欢我,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