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的目光变得有些贪婪,而后他把那贪婪很好的隐藏在自己的情绪之下。
他洗了把脸,强迫自己不再想以前的事情,换了身衣服出门了。他来到画室的时候,有个少年正坐在油桶堆里描摹一副他以前画过的风景油画。
沈念是他在三年前收的徒弟。
当时他不愿意收的,那孩子跟块牛皮糖一样天天缠着他,再加上他长得跟他心里那个念念不忘的少年颇为相似,余白脑子一热就答应他的拜师请求。
算是个关门弟子。
还算听话。
“师父!你来啦!”沈念冲他扬起一个微笑,余白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少年时期的江野,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师……”
“别说话。”
“……”
沈念无奈的扶额:完了,他师父的老毛病又犯了。
余白就那么怔怔的看了他很久,但不是在看他,而是通过他这张脸在怀念另一个不存在的人。
沈念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不舒服,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闷闷的,特别难受。
好在余白没看他多久又恢复成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也不在看他,而是转身去收拾画室里那些用完的油桶。
沈念无赖一笑:“师父,你下次要是在把我当成他看,是要给钱的。”
余白没搭理他。
沈念耸耸肩,自讨没趣,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油画上。跟着余白学油画,学了大概三年,他的画技虽然成熟了些,可总是画不出余白的那种感觉。
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师父拍在沙滩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