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个安生的时候,一直闹腾。

祁淮只好把他紧紧搂怀里,终于安静了不少。

祁知年贴在祁淮的怀中,就这样仰头看着他。

祁淮正在想赵初瑾的那些话,瞒过赵初瑾是不可能了,当下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地把赵初瑾拖进局,只是赵初瑾的脑袋竟比他们预估的最高点还要再好点儿,。

祁淮想得告一段落,低头一看,祁知年眼睛睁得圆溜溜地在看他,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他好笑:“怎不睡会儿?”

祁知年抿嘴笑,往他怀中又钻了钻。

祁淮当他醉了,清醒时候,祁知年绝不会作此小儿作态,他便逗祁知年:“知道我是谁?”

“知道呀。”

“谁?”

“祁淮呀。”

祁知年醉了,声音糯糯的、绵绵的,这般叫着他的名字,祁淮的心霎时便被撩动。

不敢有过分举动,他也只能克制自己,用手将祁知年鬓边的碎发拂开,祁知年却是迅速回头,在他掌心亲了口,亲完又朝他笑,一派天真。

祁淮深吸口气,将祁知年的身子往外推了推,冷静道:“快到了,坐好。”

“不,我喝醉了,难受呢。”祁知年却撒娇不愿动。

祁淮不得不仰头看马车顶。

别看祁知年是小孩儿性子,其实他极为知礼,例如撒娇这种事儿,祁淮至今也没遇见过几回。

尤其祁知年已察觉自己的心意,却又不敢说出口,借由喝醉的当口说出来的话,便更为缱绻。

祁淮实在扛不住。

岂料,祁知年今夜竟是就没打算放过他,祁淮摆在膝盖上的手,忽地被祁知年软而暖的手捉起,祁淮只好再低头询问地看他。

下一刻,祁知年竟是直接将他的手往下按去,随后便蹙了眉头道:“这里好难受。”

“………………”

又来?

祁淮都差点气息不稳。

这还不是极致,祁知年另一只手又摸索着往他那儿去,找到地方,再仰头朝他笑:“你和我一样的!!”

“………………”

程渠正在赶车,忽地听到车内传来沉沉的一句:“停车。”

“是!”程渠立马停了车,转身问,“郎君,怎么了?”

祁淮静默一会儿,道:“后退三十尺。”

程渠再是一头雾水,也带领侍卫们迅速后退。

好在已经快至温园,四周并无其他民宅,只是田地与树林,月光如水,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窗帘偶尔飘荡,倒是显得春夜多了几分荡漾。

祁知年是被祁淮用披风裹得紧紧的,抱在怀中,抱下马车的。

他早已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