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去找衣裳穿,两姐妹立即上前来帮他穿衣。

帮他整理领口时,小颂的手蓦地顿住,“怎么了?”,祁知年不解,小雅也抬头看了眼,惊吓道:“天哪!这是什么虫子咬的呀!”

“虫子?”祁知年走到穿衣镜前,撩开交领,果然看到颈侧深深的红印子,他嘀咕,“这个季节便有虫子了么……”

小雅去找药膏:“哎呀,此处临水,这几日天热,说不定就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毒虫子,您还是赶紧去咱们事先备好的院子里住吧,此处泡泡温泉即可,住是不能长久住的。”

小雅走来,帮他抹药膏,发现小颂站在一旁发呆,脸还泛着红,不解:“你干什么呀?热啊?”

小颂:“……”

看着小雅乐呵呵地抹药膏,祁知年也非常配合地仰起头,还说了句:“倒也不痒呢,恐怕就是寻常虫子。”

她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将自己收拾好,祁知年立即去找祁淮,却得知祁淮天还没亮便已出门,他们也不知祁淮去了哪里,祁知年有些失望。

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祁淮回来,到下午,程渠的手下过来,说是带他去见姜七娘。

祁知年立即带着小雅、小颂上了马车,马车弯弯绕绕竟是上了山,最后停在长公主那个庄子的门口。

一会儿的功夫,程渠便护送着姜七娘他们到了。

见到祁知年一切都好,穿得好,气色也好,便知他并未被祁淮惩罚,姜七娘心才松下。

他与姜七娘、范嬷嬷齐齐进了屋,姜七娘眼泪都掉下来了,着急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范嬷嬷也哭:“虽然程侍卫叫我们别担心,这哪有不担心的,娘子一夜没睡呢。”

“他说让我在京里考童试……考过试再说去江南的事儿……”祁知年也只好先这么说,而祁淮也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

姜七娘听了这话,抚住心口:“只是这个原因?”

“是呢。”

“年儿,你可能确定国公爷不会迁怒与你?”

“不会!”祁知年坚定摇头。

“那娘就放心了,我们就依国公爷所说,先留在京里,你先好好考童试,等过了,在京里把秋闱、春闱一气儿都考了再说!”

范嬷嬷连连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说道:“娘子说得不错,等您都考出来,再去江南那肯定都不一样了,到时候就是说个媳妇儿都比现在好呢!”

祁知年脸红,立即道:“我没有说媳妇儿的想法……”

范嬷嬷笑呵呵:“是是是,考学为重,考学为重!”

说定打算,姜七娘便催促着赶紧走:“此处是长公主的地方,咱们可不能脸大地留在这儿。”

“咱们往后住哪儿?”范嬷嬷问了句。

姜七娘想了想,说道:“先前住的那个小院倒也不错。”

范嬷嬷便迟疑道:“但是现如今,咱们小郎君要温书,还要请个先生,那地方终究太浅了些……”

姜七娘变得窘迫起来,说来说去,还是她没本事。

祁知年也有些沉默,他突然发现一个十分可怕的点。

那就是直到方才娘亲提起这件事,他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心中认定祁淮会帮他们解决好一切。

娘亲的话浇醒他,他凭什么,以及又是哪来的脸等着祁淮来安排他的生活呢?

“我们还是先走吧……路上再想想法子……”姜七娘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