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喜欢吃的,姒槿都爱吃。”那时她如是说。
他便随手将离手边最近的小黄鱼夹到她的碗中。她吃完笑得艳丽,与他道:“表哥口味还不错。”
自那之后,他在君府中常常能吃到她亲手所做的小黄鱼。从一开始的过咸过淡,到后来的色香味俱全,吃的多了,那便真成了他最喜欢的一道菜。
后来他们二人因白思怡闹得僵硬,他想向她示好,却拉不下面子,便想了个法子让府中的厨子每日为她准备一道小黄鱼。偶然一日,他见她的婢女将满满的一碟小黄鱼丢掉,一怒之下又去与她大吵一架,他们的关系逐渐变得无可挽回。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她不喜欢吃鱼。
君宜修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他无力地将手臂支撑在桌上扶住额头,太阳穴处似针扎一般疼。
池平入门时就见君宜修伏在桌上,他面色惨白,额间微微有一层薄汗,而桌上满满一桌的吃食几乎未动。
快步上前,池平担心道:“少爷,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君宜修直起腰转头看向池平,面色已恢复如常:“我没事,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池平看着君宜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多余的话说出口,只道:“有些眉目。简之来到西洲后在颍州县做了夫子,并且他与长宁公主同住了一段时间。”
听到这里,君宜修面上染上几分冷意,他沉声问道:“可有查到他的身份?”
“属下询问玉安巷百姓,他们给出的画像均是带着银面的画像,再细问他的身份与长相,便都是一问三不知,有的说他戴面具是因相貌太过丑陋恐吓到旁人,有的说是因长相惊为天人,总之多为胡言乱语。只知他应是西洲人士,幼年时便与其母在西洲常住,后来他母亲病逝,便离开了西洲。”
君宜修拧眉细思,总觉得简之身份不应该这样简单。他既然知道姒槿的身份,却并未将她带回邺京,而是在西洲逗留,如今甚至将姒槿一人独自留在西洲……
“你可知如今简之去了何处?”
“禀少爷,只知他应该是往西边去了。对了,”池平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递给君宜修,“与他同行的有一人,这幅画像是属下从西洲府衙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