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全城士兵和百姓,都已经听闻过宁作被屠城的惨状,他们深知只能背水一战,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更何况皇帝在这里,一直站在城墙上和他们并肩作战,哪怕是在迎接达格尔人最凶险的第一波冲击,他也无视驻城刘将军的苦苦哀求,和士兵们站在一起。
达格尔人潮水般涌向城头,架上云梯,大胤军士们的刀刃都已经砍卷刃,随手扔掉,再捡一把继续。
当有人疲累得再也抬不起胳膊时,看见城墙上那道高大的身影,还挥动着枫雪刀,砍下一名爬上城墙的达格尔人头颅,顿时又勇气倍增,再次怒吼着冲上去。
在第一波冲锋结束后,楚予昭立即令士兵们轮番休息,养足精神,说达格尔人必定不会再发起那样大规模的冲锋。
刘将军虽然内心持有怀疑,但事实证明这位年轻的帝皇推测正确,达格尔人不再冲锋,只驻扎在离城半里的地方,将城堵住,只时不时派一小波人来骚扰骂战。
今日已是被围城的第五天,但大胤军还是未到,箭矢剩下的已经不多,士兵们将射上城墙的也捡拾起来,堆在一旁备用。
城墙一角,已经堆起了干柴堆,架着几口大锅,若是再遇上达格尔人冲锋,便将烧滚的热油往下倾倒。
楚予昭站在城墙上,目光看着远方,声音略微沙哑地问:“刘宏,城中粮食还能撑多久?”
身后的驻城将军刘宏道:“应该还能撑上三日。”
楚予昭沉默片刻后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达格尔人就会发起冲锋。”
经过这几日的并肩作战,刘宏对这位年轻皇帝的能力,已经从最初的怀疑态度到现在的心悦诚服,既然皇帝说达格尔人晚上要冲锋,那立即就要着手安排布置。
“大军如果今日赶不到,那我们很难撑过今晚。”楚予昭喃喃道。
刘宏垂下头:“乌鸦口实属天堑,如果砍断唯一的索桥,再堵住通道,再多的人也无可奈何。”
楚予昭问:“若是从津度方向派人过去呢?”
“那当然可以的,派上几队人,便可以将守在乌鸦口的达格尔人除掉,但是咱们津度城被围,士兵们去不了啊。”
楚予昭转头看向刘宏,双目黑亮幽深:“现在我们还剩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