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七七是善还是恶。

但是她这样冷漠的状态，让裴棠担惊受怕，她随时可能抛下他，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这样离开。

戚从宜拂开他的手：“没有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跟踪我，再插手我的事情。”

戚从宜垂眼，看着地上已经完全陷入噩梦的白国安。

她把噩梦的力量施加在了白国安身上，让他在噩梦里反复地经历着，那些他曾经施加于普通人的残酷命运。

这不同于噩梦世界的污染。

而是经过戚从宜自身凝炼出来的污染，这种噩梦更加纯净，也更加令人绝望。

可以说，白国安现在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乃至死亡都是取决于他曾经犯下过的罪恶。

他曾是挥着屠刀的人，如今这屠刀也终将落到他自己身上。

白国安的身影越来越淡。

戚从宜的眼睛里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在被噩梦吞噬。

而在裴棠里，却只能看到白国安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凄厉的嚎叫，似乎在经历着一场永无止尽的酷刑。

似乎有无形的刀刃落在他的身上，将他一刀一刀凌迟，他身上的肉一点点消失，露出白骨，直到血肉模糊时候又恢复成原状，再经历下一场酷刑。

直到他在空中彻底消失。

在消失前，裴棠感觉到了噩梦的力量，白国安被吞噬到了噩梦世界，在那里，他会无尽循环，无尽痛苦。

白国安消失前，城主的印记从他身体里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