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江逐风现下的心理状态,沈春眠就算不怕他跑去大开杀戒,也怕他自己想不开,没事往自己身上捅两刀什么的。

坐在榻上想来想去,沈春眠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于是犹犹豫豫地起身,到殿外寻他去了。

与他所想的不同,江逐风并未走远,只是背对着他,蹲在壁角设置的炭盆前,伸着手像是在烤火。

沈春眠原想扭头回去的,可不知为何,脚下却鬼使神差地朝他走了过去。

愈靠近他,萦绕在沈春眠鼻尖的一股诡异的烧焦味便愈发强烈,直到他走到他身后,才发现江逐风原来并不是在烤火。

那灼艳的火舌吞噬过他的指尖,原先纤长而骨感的指头被烧的焦黑,可他却还似不知疼似的,出神一般地凝视着那堆火。

沈春眠一把抓住他后领,将他猛地往后一带:“江逐风,你疯了?!”

江逐风像是清醒过来了,缓缓抬头望向他,而后忽然发狠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用的还是烧焦的那只手。

沈春眠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扯下了他那烧焦的血肉。

“我好冷……”

又是这一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双目,江逐风就像是个行将溺死的人,拼命地想要抓紧一些东西,他眼中全无理智,只想拉着他一起下坠。

他不渴望活,只渴求死。

沈春眠忽然又对他生不起气来了,他俯身握住他另一只完好的手,忍不住问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