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眼下只盖了张薄毯蔽体, 偏生那江逐风又黏糊得吓人,一刻也不肯松开他。

沈春眠为了忘却那从身上传来的不适感,于是便撑着头看向窗外, 窗外天边似有破晓之意, 灰蓝无际的天穹之上繁星渐渐隐去。

方才江逐风凑上来要讨吻,他便鬼使神差地给了,紧接着他便又得寸进尺地贴上来要解他的衣裳,沈春眠也半推半就地随着他去。

他原是想着那时他也替他解过热毒,如今这般他也算还了他一回。

可折腾了半宿,沈春眠才回过味来,发现无论怎么看,这两次吃亏的都是他自己。

他真是个傻子, 一看到江逐风那张脸, 就鬼迷心窍地跟着他走了。

“现下是什么时辰了?”沈春眠隐隐感觉有些头疼, 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事, 他懒洋洋道,“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江逐风有地方不躺, 非要靠在他脖颈之间, 闻言轻声应答:“此处没有时辰, 没有日夜之分,没有四季,也无年月。”

“那你怎么计算的时日?”

江逐风凭空捉住一只琉璃沙漏,只见其中的沙粒正缓缓地向下流动:“等这一面落完了,便是一日,再翻一面,便是一夜。”

沈春眠接过来看了眼,有些惊异,只见那沙漏好半晌才落下了两粒沙,分明才巴掌大小,一翻一覆之间,竟就可计时一整日。

江逐风见他目光闪动,以为他喜欢,于是便道:“送你了。”

“啊?”沈春眠愣了愣,而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他将那只沙漏塞回到江逐风手中,“我不要这个,只是方才有些好奇罢了。”

江逐风看上去像是有些失落,耐着性子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沈春眠倒是认真思忖了片刻,而后才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