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风往那寝殿里看了一眼,到底没吭声。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是最能感同身受不过了,可既验证了眼前的沈春眠不是他恨之入骨的离恨教主,他心中的恨意徒然落了空。

江逐风觉得自己的整颗心忽然变得更加空荡了起来。

一个人活着,如果连恨意也没有了,那他该如何度过余下这漫长而又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人生呢?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长廊后。

“你真瞧见教主回来了?咱们都在这守株待兔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我方才都听见他声了。”

“那江逐风走了没有,他可真行,一整日都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教主,害得咱们这些人是半点近身的机会也没有。”

“我刚刚好像听见教主让他滚来着,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想是咱们教主已经厌弃他了吧?”

“那想必就是了,咱们教主从来喜新厌旧,这新鲜劲一下去,自然就发觉他的可恶之处了。”

两人在外头交头接耳了好半晌,才终于做贼似的往沈春眠的寝殿方向摸了过去。

“你先出声还是我先出声?”那特意将头发染成银白色的美人扭头问后头那位一身腱子肉的男宠,“快点,事关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你难道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种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