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娇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薛月华见状,从旁解释:“不是的,我们是把船开回去找人救六妹妹的,我们一船小娘子,也没人会水啊。”
“对对对,正是如此。我们是去开船回去救人的。”薛月娇赶忙附和。
只是她们的解释在‘撺掇恐吓妹妹下水’和‘撇下妹妹开船回岸’这两件事情之间,显得有些苍白。说到底,谁信啊!
薛清欢冷面盯着薛月华和薛月娇看了一会儿,对她们的解释不置可否,转而从袖袋中拿出一块挂着红穗儿的翠色如意佩,还夹带着河中特有的水草气味,薛清欢将玉佩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后,交给了她身侧的李氏,李氏与柳氏交往不是一两年,一眼就认出了这如意佩确实是柳氏经常佩戴的那块。
“素娘,这玉佩确是你的吧,这……”
柳氏面上的表情煞是好看,接过李氏手中的玉佩,脱口而出:“这玉佩我已丢了多时,竟是六丫头你拿了去吗?”
这番话说出口,李氏眉心一蹙,柳氏也忽然意识到问题,可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收不回了。
果然,就见薛清欢指着薛月娇说:
“大娘子,四姐刚才已经承认这玉佩是三姐姐掉下河的了。您的玉佩竟丢了多时,那应该就是三姐姐偷的了。”
薛月华吓得赶忙站起来摇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偷,我没有偷!”
这年头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这不仅仅指的贞操之类,还包括人品道德,若是沾上一个‘偷’字,那就是一辈子都摘不掉的帽子,薛月华如何能不怕。
柳氏此时终于知道这六丫头是有备而来,但事已至此,她纵然心里再气,也要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才行。
其实若六丫头只针对柳氏一个人的话,柳氏倒是能见招拆招,断不至于落下风,可六丫头太贼,把矛头指向了三娘和四娘,她们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还会拖柳氏的后腿,所以柳氏知道绝不能再在这玉佩的事情上做文章了。
于是朗声一笑:
“哎哟,瞧瞧我这脑子,我丢了的是另一块儿,这玉佩是我前儿给了三娘的。”
“这当真是三娘掉下河里,你替她捞上来的吗?我的儿,你这是何苦,左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如何要你冒险去捞,若你因此有个什么好歹,叫我如何与你爹爹交代。”
“你与三娘和四娘自小一同长大,打打闹闹多回了,也没哪一回像今天这般哭鼻子的,到底还是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