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一眼,再抬头,在门边看见个身影,脚下同样长长一道影子。
少年闲闲地倚着门,袖口半松不卷地垂至掌心,手里一柄半展的折扇,有种慵懒的漂亮。见她回来,鹤羽懒洋洋地直起腰,顺势收拢折扇,指尖擦过黑檀做的扇骨,仿佛无意间的爱抚。
他的姿态漂亮,话却不太漂亮:“你还知道回来?”
李殊檀磨了磨犬齿,嘴上倒是恭顺,顺手去袖中掏令牌:“我当然知道回来,还记得把令牌带回来。”
“不急。”鹤羽说,“过来。”
李殊檀立即小跑过去,乖乖地把令牌递过去。
鹤羽瞥都没瞥一眼,兀自伸手,信手撩开她披在肩后的长发。
李殊檀只觉得颈后微凉,然后是若有若无的点触,触感柔软而略显粗糙,似乎是鹤羽的指尖无意识地碰到,同时落在颈部的则是摩擦的感觉,细细一条,像极了一直贴身的玉坠绳子。
她意识到这人在干什么,一紧张就胡说八道:“你该不是想掐死我吧?”
“你乱动我就掐死你。”鹤羽冷酷地跟着她胡扯。
“不敢动了。”李殊檀立刻怂了。
鹤羽轻哼一声,继续替她调整,先前语气不善,指尖的动作却温柔,若有若无。
李殊檀任由他乱来,直到鹤羽收手,而她始终没敢低头,视线一直定在他脸上。
她看见少年偶尔贴近些偶尔又移开,那张脸分明在她眼前,却在夕阳下模糊不清,叠了好几层重影,让她莫名地想起“咫尺千里”这样的词。
“好了。”鹤羽退后一步,“还你。”
李殊檀又想把令牌递出去:“这个也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