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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手里的玉珠,无意识地摩挲一圈,在一处忽然摸到不明显的凹痕,干脆拿起玉珠,对着光看了看。

玉珠质地细腻,凹痕藏得又好,一打眼只能看见几道纹路,仔细看才能看出是篆字的笔画。

鹤羽皱了皱眉,读出那两个字:“……伽、罗?”

李殊檀当然不是真去休息,一回屋,她取出一块结实的方布,平铺在榻上,再从柜中翻出同样结实的两身换洗衣裳,并着有意无意从鹤羽手里拿到的一把短匕,一同打了个包袱,大小刚好能放进篮子里。

然后,她扯开被子,把包袱藏进搅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就算有外人进来,一打眼看见的也是一床睡得乱糟糟的被子。

但她的包袱没能藏多久,就在当晚,李殊檀回屋,在屋里看见了郭兰,正坐在榻前。榻上的褥子平整,被子叠成方块,那个包袱则放在榻的正中央,明晃晃地扎人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李殊檀反手扣上门,快步走到郭兰面前,语调不稳,“谁让你过来的?”

“司墨传话,郎君特意吩咐,让我来替你铺床。”郭兰倒是不慌不忙,仍像以往那样低着头,“所以我在这里。”

她起身,“床已经铺好了,我要做的事做完了,我先走了。”

李殊檀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是想走,铺完床就可以走,也不用坐在榻前等我回来了。”

郭兰任由她捉着胳膊,没有回应。

李殊檀只能接着说:“你看见了。”

“嗯,我看见了。”

“那你想要什么?”李殊檀沉下声音。

郭兰反问:“你能给我什么呢?”

李殊檀呼吸一窒,一时答不上来,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一截。郭兰适时发力,把手臂抽出来,站到了李殊檀面前。